承德已经醉了,一手搂着阮琴的肩,一手毫无意义地在空中挥舞着,眼神迷离,口齿不清。
“他醉了,不好意思,我得扶他回卧室去了。午餐前,承德已经通知山庄全部兄弟,他们会您二位提出的任何要求,请便。”阮琴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对叶天、方纯说话时客气之极,每一停顿间,都会微微点头鞠躬。
她扶着摇摇晃晃的段承德上楼,两人背影中透露出来的那种英雄末路、美人迟暮时的悲凉,让叶天忍不住摇头叹息。
“命理大师都说,一个男人生命中出现太多的桃花运绝对是一场大悲剧。因为,桃花应季节而生,绽放得快,飘逝得也快,而且双桃不得并存,总是后脚赶前脚,盛放与亡败交替而来,正如古人王安石诗中所说——‘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暧入屠苏。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欠她们的,一定有归还的那日。”方纯的语气中,讥讽多于怜悯。
段承德身边的女人来了、死了、又来、又死,犹如扑火的飞蛾,展示着她们的悲哀宿命。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总有一天,段承德会偿还这一笔笔风流债,用自己的生命向她们做出交代。
两人离开餐厅,先去治疗室。
长廊遮蔽了阳光,四面寂静无声。如果放在往常,蝴蝶山庄的正午应该是高朋满座、猜拳行令的最热闹时段。段承德这杆大旗倒了,他的手下突然之间就失去了动力,灰溜溜地躲着藏着,生怕被袭击者“枪打出头鸟”给做掉。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这一下,蝴蝶山庄就快完了。”方纯由衷地感叹。
她跟段承德无冤无仇,眼看着对方辛苦创立的基业倒下,自己身处其中却没能帮忙,总是感觉有些歉然。
叶天埋着头大步前进,无心回答。
数日内,香雪兰生而死,死而生,生而又死,走马灯一般的变幻令人眼花缭乱。如今,段承德身边又有了貌似冰冷孤傲、实际贤惠温柔的阮琴,想必很快就将旧人忘掉,与新欢把酒临风,共度良宵。像他那样的人,宁教我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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