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心酸的意味。他依旧在说着声音细碎而沉稳,月光扶在他的衣裳上,黑漆长发飘散,他就仿若天上的神一般,眼神是那般的漂浮。“我依然不见我娘,那时我米水未尽,生命仿佛就要消失,却不料一伙人贩子盯上了我,他们把我掳走后,便用各种药水来调理我的烧伤,半个月才结痂,可是他们把我锁着不让我见阳光,我的眼睛被黑布蒙着,什么也看不到,只有到晚上时才让我透透气。我想找机会逃走,为了这样一个机会我整整等了三个月,那时我仿佛在一艘船上,也许是快要到达目的地了,他们喝了很多酒,放松了对我的看管,我用这几月来磨的一块瓷片,划开了绑着的手,等到三更时分,他们都烂醉如泥,我逃了出去,可是到处都是水,我一咬牙便跳了下去,冰冷的水浸满了我的全身。”他突然停顿了,再不说话,抬眼望着一轮明月。凌君小心的问:“那后来呢?”他依旧望着天上漫漫的星宇说道:“后来我被一对打渔的夫妇所救,再后来侯爷遇见了我,我便一直跟着侯爷。”说完回头对着他一笑:“你看,我今日不知怎了,却突的对你这样一个小家伙说了这样多,”凌君不言语,却拿起石桌上的洞箫,尚好的紫竹箫,轻轻擦拭一番,便把箫凑到嘴边,自悠悠的吹了起来,是一首《长相思》,箫声幽婉动听,如泣如诉。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知。证侯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她庞若无人的吹着,春风徐徐,吹动着她的衣裳,夜色浑浊,箫声凄迷这样的夜这样的箫声却是太过于萧瑟,她的脸隐在黑暗中,无端的一滴泪掉落地上,只听得清脆细小的一声,一曲罢,她搁了箫拿了已经漆黑的灯笼,转身离去,却被他紧紧的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