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央求着说道：“不要再说了，让我静一静好吗。我会好好想想的……”
怪婆婆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要真的想出决定来才好。”话落，便如红衣所愿的背过身去，缓步离开。
沿路，又忍不住回头，眼底掠过一抹了然。此刻原本红衣站立的地方早已全无人影，那道绝美的身影早已不知躲到哪去。
那孩子……看来还不只是固执而已。
……
制定好攻城计策，众将领都退出主帐，依命行事。无渊放下手中的朱砂笔，背向后仰，靠在椅背上闭起双眼，脸上露出疲惫之色。这看在隐藏在暗地的红衣眼中，心湖又泛起点点名为心疼的情绪。
这些天来，怪婆婆只知道她固执地不愿和无渊相见，却不知道她暗地里还是会按耐不住思念地悄悄潜到他的身边看着他。
不过，也只是悄悄地看着而已。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他。
因为她的懦弱。
这她早就知道了，在明白对他的心意的刹那，同时了解到自己在清冷淡然的另一面，其实也不过是个懦弱胆小又固执的人而已。
她怕的东西有好多。
当年那个人的前车之鉴，绝对让她深刻明白反抗命运的后果有多惨重。而最可怕的，还不只是那个人本身所遭遇的苦难，而是她所说的……慢慢地，失去所有，珍惜的人。直到自己，孤独终老……
如果自己勇敢的结果是他的死亡，哪怕这只是场半赢的赌局，她也不要冒险。
不能在一起的后果，顶多只会是像现在这种清浅的心疼。然而万一赌输的后果，却是永远也不能再看到他，那时的心，该有多空无、多虚无、多难受？
深深地看了眼自己眷恋无比的俊颜，红衣转身悄无声息的离去。
只是她不知，她离开的同时，无渊却突然睁开眼，淡淡地朝她刚才隐藏的地方看过来。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