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欧阳修有两个遗愿,要难为儿子为他办到
这是户后的一片竹林,粗如儿臂的竹子,枝叶交织成了一个绝好的荫棚,阳光被挡住了,透过枝叶的间隙洒下的阳光细碎斑驳,照在身上已不觉太热,风却可以通过竹杆的空间毫无遮隔的吹送。在竹林中放一张藤躺椅,仰卧其上,睁眼看劲节挺拔凤尾轻舞绿影婆裟,闭目听风鸣竹叶萧萧飒飒喁喁切切,确是消夏避暑的好地方。
此时,欧阳修正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躺椅旁放着一张杌凳,杌凳上放了一只茶壶和一只茶碗,茶水满满倒了一碗,颜色褐黄,是用炒得微焦的大麦泡的,欧阳修此时已经没有了品茗的雅兴,只有解渴的需求了。
欧阳修是熙宁四年夏天致仕的,他回到了庐陵老家。这里是宦海半生魂牵梦萦的地方,到处布满了儿时的足迹,并且更能引起对母亲郑氏的追忆。数十间青堂瓦舍也颇气派,半亩竹林可以清心涤虑,四时八节当地的州县官员自会上门问安,偶有文人学子远道慕名而来执卷问经俯首听询,欧阳修致仕后的生活应该是闲适而又悠然了?其实不然,此时他的消渴疾已经很严重了。他的腿渐见浮肿,视力急速减退,他已经不能饮酒了。欧阳修不饮酒,生命便去掉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生命,还能做些什么?
欧阳修从躺椅上抬起身来,伸手端茶碗。对他来说,这一动作似乎有点艰难,举着的手有点颤抖。他喝了一口茶,放回茶碗,却没有放稳,茶泼了,茶碗掉在地下。好在地下铺满竹叶,柔软而有弹性,茶碗在地下滚了两滚,没有摔碎。欧阳修轻轻招呼了一声,侍妾秋砚跑了过来,问道:“相公,哪里不舒服了?”欧阳修欠起身子用手指了指地下的茶碗,秋砚连忙扶欧阳修躺好,再从地下拾起茶碗,倒了半碗茶后,把茶壶和茶碗放在地下,自己坐在了杌凳上。
如果说欧阳修不能喝酒便只有一半生命,他便是用剩下的一半生命校勘旧作的。那个时候,坐在身边的是夫人,不是侍妾。欧阳修病体屡不见好,知道在世时日无多,平生诗词文章能无错讹?他要在离开这个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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