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时,我一直出神地望着她。讲到这里,她避开了我的目光,望着窗外的山林出神。
我站到她面前,挡住她的视线:那么,你看我的神经强度如何?
她扑嗤笑了,说她还是第一次听说“神经强度”这个词。我说反正就是这个意思,你替我诊断一下,你是医生,我信你的。
她笑道:我当然属于神经坚强的人。不过,别绷得太紧,太紧就会出毛病的。
我问她:你认为我目前的厌倦情绪是一种精神障碍?
她注视着我,许久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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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们又去了招隐寺。
招隐寺的山门上刻着四个蓝色的大字:城市山林。
我说我是第一次来这里。她惊讶地睁圆了眼睛:不会吧?我说,我不想一个人来玩,看上去有点傻不啦叽的。
那就邀几个伴呗。她说。
要是话不投机,还不如一个人儿。
她笑了。她说:我想起了一句名言,大意是说,狮子老虎喜欢独来独往,羊儿蚂蚁才喜欢成群结队。
我说:我现在的感觉不像老虎,倒有几分像老鼠。
我可不干,她抗议说:你是老鼠,那我成什么了?
……
我们沿着鹿跑泉、虎跑泉、听鹂山房等景点游了一圈。井眼里都是一摊污水,更听不见什么黄鹂鸣柳。水泥厂方向飘来一团团灰雾,天空迷蒙一片。听鹂山房已改成了一座茶社,只有门口的介绍牌上如数家珍地写着动人的文字——这里曾是东晋著名音乐家戴喁的故居,他常常携带美酒佳柑,来林深处聆听黄鹂啼鸣,终日不厌,于是便有了“戴喁斗酒双柑听鹂声”的典故……
戴喁实际上是晋代一个著名的隐士。还有,号称江南半壁米家山的宋代大书法家米芾当年也在这里长期隐居。
听说米芾的墓就在南郊附近,你去过没有?我问她。
她微微摇了摇头:还没有呢。
据说那是一座空墓,文革时被砸毁了,后来重砌的。我告诉她。
怎么是空墓呢?她问。
我说:这个责任恐怕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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