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硬凉的物件——是扇子。
二夫人忽然仿佛呆了，将枕头下一直放着的扇子拿在手里，这是一把紫竹骨的绢扇，已经很有些年头了，竹子都被把玩出了温玉
一般的手感，只有今日白日里刚换上去的那根扇骨还是棱角突兀的。
枯坐了半晌，仿佛想起了什么，李婆婆蓦然开口：“啊呀，对了，今儿我听见老夫人屋里的丫头说，本来给二少爷定亲的那个秦
姬姑娘忽然改口了，死活非远歌大少爷不嫁——老夫人爱这个秦姑娘，竟也答应了。西边院子这下子面子可丢得大了！”
夜里，婆婆说着日里的小道，语气却是有几分幸灾乐祸，“二少爷混世魔王似的自然巴不得成亲，可西头那位却气了个半死，整
日里摔盘砸碗的骂个不休呢。”
“啊……秦姬姑娘么？”静静靠着床头坐着，二夫人眼里却蓦然亮了亮，不出声的吸了一口气，“在天水卷，开着一个叫做‘梦
镜’的小花铺的那位姑娘？”
“是啊，夫人前两天不还去过她的铺子里一趟？”李婆婆对主人的脾气知道颇深，笑了起来：“二夫人是想看看她到底会是什么
样的女子吧？夫人一向聪明，事事争先，长房媳妇还没入门就早考虑到这一节了。”
说着说着，好似想到了什么，婆婆忽然幸灾乐祸起来，“不知夫人看了她觉得如何？据说是个美人儿啊，听临安城里的人说她也
是个厉害人物，嫁给了大少爷，这一下子空乏的长房也算是得了大臂助——二房多了个对头，可就有得斗了。”
“梦镜……那人……那人简直是个花妖啊！”二夫人语气却无半分的欢喜，脸色在暗夜里沉了下去，声音忽然变得尖利，“听说
她那儿买了花的主顾，家里就多少要出事。还有人说，她养的那只白鹦鹉说起话来比人还聪明——这种妖邪的不祥人，怎么能进来我
们秦家的门！”
“呀，那不过是街坊间的无聊传言而已——天子脚底下，哪有这等事。”李婆婆笑了起来，“二夫人一向吃斋信佛，像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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