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你,还准备闹下去么?”无平仄起伏,似若淡水无味更有味。然,此时的嫇儿却无暇回应,怔怔地望着眼前人,“沦、澜?”唇齿轻启,微颤的音色浮动于暗夜中。本是溃散的瞳孔,逐渐凝聚,犹若星辰荟萃,而那清泪纵横惊恐失措的娇容,忽地一展笑颜,似是孩童般天真烂漫,却是这般夺目。嫇儿的手不自觉得伸向男子俊秀的脸庞,指腹依在玉肌的瞬时,竟有触电般的羞涩。
“沦……”视线猝然模糊,意识远去,嫇儿再度陷入昏睡。悬于半空的手也无力垂下,而另一只手至始至终都被男子紧握着,彼此的手心处皆沁着汗,犹若高温灼伤着肌肤,徒见一丝红线发着微弱的绯光游窜在嫇儿臂腕间。
“蛊毒发作的比预期的要早嘛。想不到区区一条小鱼情感倒是挺丰富的。”男子随意扔下嫇儿的手,转身时瞥过嫇儿那满是倦意的脸庞,嘴角忽现一抹琢磨不透的倾笑。
他走至床侧那扇透着月光的窗边,满是戏虐地探向这幽深的夜,不知从哪儿寻出了一壶酒,竟径直倒入口中,溢出的酒水顺着男子煞是漂亮的颈脖流淌至下,润湿了其如月白的衣襟。唇间尚存留一丝酒的醇香,又兴兴吟道。
“你笑我癫,却不知我因你而癫。我为你狂,只因……”只因汝乃吾之煞星。那双乌眸中似是波动着不知名的暗涌,些许痴嗔,些许柔情……
而其一席白衫在月色的洗涤下更是飘然似仙,映着那张若莲清清似水绵绵的秀颜,堪称尤物,天上人间绝此一人。然,长夜漫漫,终独倚浮楼,邀月共饮浊酒,纵,身后凤箫声动,玉壶光转,此情亦决绝。酒后纵情,三千烦恼丝一泻千里,扰了人心,轻抚面颊的是夜深了悸动羞涩的晚风,还是穿越千年噬骨啄魂的哀愁。风,在泣诉?愁,在低鸣?罢罢罢……男子自讽,一抹悲凉自脸庞稍纵即逝,而那双梭似水,却掩着无限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