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姑姑一句不干净,就要重新做。
从第一天开始,子冉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初春冷风里疼痛的双腿跪在地面上擦了一次又一次的地砖,她没停过,也没怨过。
别人从她刚刚擦过的地方走出去,她提着桶再返回去擦,别人故意在她面前踩着她的抹布,她放开手等人家没意思了踢她一脚走开,爬起来再擦,整整一天,没吃没喝,也没让看管的宫女找出半点不是。
可她的日子若是这样能过下去,也就枉费元裕狠狠甩出的那句话了。
挨到夜里那顿饭,子冉刚要进下房吃,门关上了。
“开饭早,已经没了!”
她没说话,连看都没看那宫女一眼,转身离开,纵然脚步蹒跚。
宫女开的饭通常都得两个时辰,因为吃饭的时间不固定,所以来了都是临时吃,故意的,她知道,以后这样的日子还会很多。
没等回到她住的那间柴房,有人过来告诉她,夜里上夜。这不算,扔给她十几件衣裳,让她今夜趁着上夜的机会赶出来。
子冉低头看着那只篮子,连苦笑都难挤出来。她们这是连觉都不让她睡,照这么下去,铁打的也受不了,更别提她现在的身体状况。
可她,没有反抗的权利。从进宫开始,她挨了无数次打,记住了一个定律,在你没有权利的时候,只有无限制的服从。
这些都是做了一半的衣裳,有的是拆开的。子冉凑到炭火前,熬上一锅粥,蒸上两样杂包,这都是给值夜的宫女们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