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为南朝梁人任昉所作的《述异记》有云盘古化生万物。吕思勉在指出“《述异记》首数说,即《五运历年记》之说”后,又说:“秦汉间俗说亦同。此说疑不出秦汉间,任氏误也。”可见,吕思勉认为盘古创世的神话传说应发生在“秦汉间”之后。至于《述异记》中的“先儒说”、“古说”和“吴楚间说”,吕氏认为,此“皆各自为说,与上诸说不同”。
吕思勉的《盘古考》改定于1939年,他在此后作的《先秦史》(1941年初版)中有“开辟传说”一章,此章延续了《盘古考》中的观点,即谓:“《述异记》首两说,与《五运历年记》之说,原本是一。
此说与《三五历记》之说,并以窃印度传说,加以附会。《述异记》所谓先儒说者,与此似同实异,而与其所谓古说者,所本相同,盖中国之旧说也。”按,《述异记》中的“先儒说”和“古说”并没有“开天辟地”的问题,且“皆谓其生存,不谓已死”,此与《山海经》中的“钟山之神,名曰烛阴,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呼为夏”云云有相似之处,故吕思勉认为,此“盖中国之旧说”,而与盘古创世的神话“迥不相侔”。
《述异记》中的“吴楚间说”,吕思勉认为,此“明言盘古氏有夫妻二人,且南海有其墓,南海中有其国,其人犹以盘古为姓,则人而非神矣”,此当源于“南方民族”的传说,而“与一身化为万有之说,尤厘然有别”。
在区别了《述异记》中的“先儒说”、“古说”和“吴楚间说”所不同于《三五历记》等书记载的盘古创世神话之后,可以明确,吕思勉认为,盘古创世神话并非发生在中国的远古时期,而是在佛教东传之后,“窃印度传说,加以附会”而成。教材将吕思勉之说作为“推断”的基点,实是误解了吕氏的观点。
虽然学术界对于盘古创世神话一直有不同的说法,但是就有确凿的史料根据和较严谨的分析论证而言,学界的主流观点仍大致同于吕思勉的观点。
如饶宗颐在1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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