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中国人讲究“视死如生”,生养死葬那是一样沉重的大事。若说是哪家先人作古、娇儿夭亡,力所能及,一定要妥善安葬。那坟茔又叫做阴宅,好比是活人的住家,一定是要谨慎对待。
自古以来,王侯将相修陵铸寝,寻常布衣植树立碑,就是这么个道理。
胡八爷这房子建成得有三年多了,这水淹了坟茔确是没有人家前来讨要说法,又不见的墓碑所在,可见得是一座无主的孤坟,没有人精心照料。
但是没有人照料的孤坟也不能任人这般作贱呐!中华上下五千年,但凡是有人住的地方,就得是有孤坟野冢在外。莫说这坟还有个坟包,就是没有隆起来的这个土包子,谁家兴建土木挖出来了遗骸,那都得是上香供奉告罪一番,再选了一个别的地场妥善安置,叫人家入土为安。
这可倒好,人家一个身怀六甲不幸横死的孤魂野鬼也未曾是招谁惹谁,便是被漫上来的大水淹了坟茔,胡八爷也算得是做下了孽来。
但是他自个儿哪能认虎子给他扣的帽子?听了虎子的说法,他是忙不迭地辩解:“小道长,您这话可不敢说!那妖物作祟、厉鬼化形,都是前人犯下的过错,那恶鬼身受的冤屈,有我什么事儿啊?就算是我兴建土木,让水淹了她的坟头,可是……可是我也不是经意儿的不是……小道长你本领高强,您给出出主意,把这恶鬼斩除,也好是让鴜鹭树镇的老老少少,过上安生的日子。”
若是没有水漫上来,这里算得上是藏风纳气的好地方。可水漫了头,命格又是薄弱的,那叫一个鱼虾葬,若是没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任谁也不会把逝者按进棺材又沉进水的。这可和那些寻常的水葬、洒灰全不是一回事情。可是见了胡八爷这一副嘴脸,虎子也还真不好说什么了。
他向着胡八爷一抱拳:“按理说黄丫头才是掌事的,我不过是个跟来抬箱的碎催身份,这般出手算得上是不规矩。但是昨日为这些乡民拔毒除秽,实在是消耗了她不少的心力,事急从权,我把这个活计拦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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