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杨二楞子活着的时候,就是高高瘦瘦麻杆儿一样,现如今他的尸首,完全就成了一具包着皮的骷髅。这尸身的胸腹间被利刃划开了一个大伤口,肋骨都斩断了数根。
这景象若是寻常人见了,必然是两腿发软,胆子再小一点儿的,都得拉尿在裤裆里头。可虎子吃的就是这碗恶心人的饭,虽说是厌恶,却也蹲下身来仔细察看。
这种的伤口形状他可是太熟悉了,非得是“双蛟”这种长短适中却锋利异常的兵刃,才能留下这样的痕迹。想来,这必然是彭先生给他留下的记号。可虎子心思不在这里——透过伤口仔细观瞧,能看得出杨二楞子的心脏,被彭先生一刀劈开了。
伸下手去探,虎子能分明地感觉到,彭先生动手的时候是留着力道的。他是刻意,将这颗心脏劈了一半,又留了一半,像是要在心房里面完好无损地取出什么东西似的。再仔细一摸,虎子神色大变——这杨二楞子心房的内壁居然是畸形的。内中有一个凹陷,鸽子蛋大小,圆润异常。他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十分诡异的感觉。
“我那……苦命的……苦命的孩儿啊!”这声音是打四柱床后面传来的,比之蚊子大不了多少,却吓得虎子打了个激灵。他连忙甩了袖里刃在手,一跃跳在了床上,却只见得杨冯氏蜷缩在床与墙的缝隙之中掩面哭泣,声音小得他都快听不清了。
虎子长出了一口气,心里头不住地埋怨自个儿:大风大浪也见识了不少,怎么偏偏叫一个老太太给吓唬了一下呢?
其实也没地方说理去。在他们这样的人看来,鬼倒不大吓人,无非是一些怨念深沉的屈死之人所留下的残魂阴魄。哪怕是修成了鬼仙,也自有自的规矩。唯独是人吓人,能吓死人。
虎子在褥子上抹干净了手,伸向了杨冯氏老太太:“老夫人,您这是唱得哪一出啊?地上凉,您赶紧起来,可别染了风寒。”
老太太因何如此,虎子自然是知道的。可他故意要这么问,还是因为他心中对于杨冯氏老太太怨恨不减。毕竟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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