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吴老太君把老侯爷都搬出来了,邢御医也没法子一口回绝。
“说出来都不怕邢大人笑话,”吴老太君的声音压得很低,似是怕对面的杜云萝和穆连潇听见,“我府里还有两个病人,就我剩下来的那个儿子与儿媳。
儿子在元月里染了些风寒,落下了咳嗽的病根,一直拿川贝梨子养着,不见好,老婆子不让他好
儿媳也是元月里断了腿,接骨的时候,我让府中大夫给接歪了,她就下不了底,八月十六时,又摔了一跤,现在还是断腿,没接好。
邢大人去看诊的时候,莫要戳穿了。”
饶是邢御医见多识广,也没料到吴老太君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他晓得杜云萝和周氏受过二房暗算,用了些不该用的药,以为是府里又出了些状况,吴老太君想让他帮忙查出毒根,开方子医治。
却不料,与他想的恰恰相反。
吴老太君对儿子、儿媳动了手,还让他别拆穿。
“老太君知道了些什么?”邢御医直截了当问道,“你那大儿媳吐血的毛病,你晓得了?”
吴老太君没有否认,她按了按眉心:“我晓得不少事情,比他们希望我知道的要多,也比他们知道的更多。”
“我不爱搅和这些事情,”邢御医缓缓开口,“但视而不见比让我直言相告,简单多了。”
吴老太君明白了邢御医的意思,如释重负地道了一声谢。
邢御医这才把迎枕收回了药箱里,道:“说起来老太君也是我的一个病人了,医者之心,我不希望你就这么半死不活过两年,要是还没撑到两年,更加砸我的名号。
只是你的心结在对唯一活着的亲儿下手这里,我解不开。
还是之前那句话,都老了,都是一脚在棺材里的人了,别自个儿跟自个儿过不去。”
吴老太君笑了起来,比之前轻松不少:“这些乌七八糟的,别跟连潇他们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