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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79(第2节)

老罗带着欣赏之意说“臭牛逼呗”。他自己也根本不是个谦退的人,“希望那些喜欢用“枪打出头鸟”这样的道理教训年轻人,并且因此觉得自己很成熟的中国人有一天能够明白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有的鸟来到世间,是为了做它该做的事,而不是专门躲枪子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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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冯唐的我不太喜欢,一股元气淋漓,但横冲直撞不知所终,在我们姑娘家看来,这是由男性荷尔蒙驱动的写作,是另一种动物的呓语—–好象我们的存在只是象一面镜子映射出他们,不容易有共鸣。

不过他的文字真是腥,鲜,写跟姑娘在实验室用烧杯喝七十度的医用酒精,边上都是用福尔马林泡着的人体器官,“我喝得急了,半杯子下去,心就跳出胸腔,一起一伏地飘荡在我身体周围,粉红汽球似的,我的阳.具强直,敲打我的拉锁,破开泥土的地面就可以呼吸,拉开帷幕就可以歌唱。酒是好东西,我想,如果给一棵明开夜合浇上两瓶七十度的医用酒精,明天夜合会脸红吗?香味会更浓吗?它的枝干会强直起来吗?”

中国字和中国字往一块这样一放,象有线金光钻在冯唐的文字里,有的地方细尾一荡抽人一下。

这挺怪的,我们都是七十年代人,我的课外阅读是批判胡风的文件和作文通讯,写作文是“平地春雷一声响,四.人.帮被粉碎了”,他这个东西从哪儿来的?

大概是因为他和老罗都把背标准答案的时间省下了,老罗退学后,看李敖王朔《罗马帝国衰亡史》,冯唐看劳伦斯,二十四史和《金.瓶.梅》。我十七岁学汪国真的时候,他俩已经写了,老罗写个挺魔幻的尿床故事,投给《收获》,冯唐投的是《少年文艺》,里头有句诗,一个半大孩子,已经邪得很狰狞了,“我没有下.体,也能把你燃烧”。

他们都这么野气生蛮地长起来,瞧不上肉头肉脑的精英,香港有个董桥,句子写得刻苦又艳丽,六十岁的时候感慨:“我扎扎实实用功了几十年,我正正直直地生活了几十年,我计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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