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
本来万籁俱寂的月崖，被无霜轻声的叫唤给打破了。卞招摇瞧见门外有人，便放下手中纸笔，走了过去。
一打开门，雪光清亮得让人有些睁不开眼，卞招摇定了定神，这才看清楚，小离在门前站着，应该是站了有好一会，她头上身上都落满了雪花。
“傻徒儿，这么冷的天，你在外面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进屋里来。”卞招摇伸手替她拨去发丝和衣服上的雪花，揽她进来。
嘻嘻，青离淡淡地笑着，围到了书桌旁，目光看向那幅山水图卷，竟跟眼前的景致分毫无差。这画工了不得，师父可真是个多才多艺的，若是不修仙，在凡间恐怕也能混得风生水起。
“师父，您画得真好，我屋里那幅山水花鸟图也是您给画的？”青离忽然想起树屋板壁上的那幅画，亦是精工细描，栩栩如生，若说是陆师兄做的，她是万万不信的，也只有师父这种文才武略之人才配得上拥用这么好的手笔。
“喜欢吗，若是喜欢，等我画完了送给你，可好？”卞招摇反正也是无聊画着玩的，全当是打发时间。
“好啊！”青离高兴得应着，只要是师父的东西，哪怕是送的一个普通茶叶包，随意给她擦手的一块用过的旧帕子，她都当宝似地留着，不舍得用更不舍得扔掉。
下雪的时候，也就是冰凌花开的时候，这几日，各峰的弟子都会上山寻找冰凌花，青离也不例外。
见过师父之后，青离便背着竹篓上山去了。雪下得那么深，一脚踩下去便留下深深的印子，无霜拍打着翅膀在空中跟随着主人的轨迹飞去。
屋子里，卞招摇还在描绘那幅太华图卷，或点染，或细描，力求达到完美。桌子上的茶水氤氲着热气，馨香满室。
山上，青离好不容易寻到几朵冰凌花，却被野兔野鹿之类的给啃去了大半，有的甚至连根拔起，嚼得一点不剩。
走了好半日的路程，所有的收获连个竹篓的底都没盖过。不过这金灿灿的花在漫天白雪中倒显得漂亮极了，青离就当是看了一天的风景，也不枉出来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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