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一身家常墨黑道袍,提着剑大步而来,立在三个台阶的门槛上,俯视着正躺在软榻上盖着毯子的荣王妃身上。
“找了你这么多次,可总算见到你了。”荣王妃看和他,冷笑了一声,道:“我儿越发的能耐了,下立地上顶天,我这为娘的再也入不了你的眼了是吧。”
赵勋持剑看她,面无表情,“说重点!”
荣王妃哈哈一笑,赵勋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变,说话向来没耐性,也不拐弯抹角,只听自己想听的,她咳嗽了几声看着他,道:“自古人言养儿防老,如今我老了,自然就要你这儿子养着了。你说吧,你是要跟着我回王府伺候我终老,还是我搬到你这里来。”
“凭的什么。”赵勋问道。
荣王妃又咳嗽了几声,仿佛很虚弱随时都能憋过气死了的样子,“凭的你身上流的我的血,凭的我十月怀胎九死一生。”
赵勋眯了眯眼睛,道:“你觉得行得通?”
“行不通?行不通就让天下人评评理。”荣王妃拔高了声音拢着毯子坐了起来,盯着赵勋,道:“我十月怀胎,我含辛茹苦的将你养大,我老了为什么不能让你照顾我。这天底下有你这样不孝顺的儿子吗。”
赵勋凝眉攥着剑,儿时的许多事都浮现上来……御花园的池塘边她打的那一巴掌,暖阁里他抱着赵正卿嫌弃的看着他的眼神,送他去戍边时她立在门口恨不得他不要回来时的姿态。
有的事罗列不出,也说不出口,可是,那一桩桩的事情,在他幼时就是一柄柄的利剑,扎在他的心口,他身体里的每一处。
既是厌恶和不爱,又为什么要将他生下来!
生他下来,就是为了看到赵正卿和她母慈子孝,就是为了看到他们一家三口亲热相爱,唯独他一个人像是被世人抛弃了一样,孤零零的站在角落里,如同……如同丧家之犬。
成年后,他和荣王妃吵过很多次,但是从来没有动手过,但是今天……
他褪了剑鞘,依旧立着淡淡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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