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远在荥阳的儿女,想起还在荥阳范氏手底下讨生活的丈夫,还是尽量壮着胆子提醒她:“这些事情夫人在家里都是不许提的......多少年前的事了,良娣大人有大量,何必还跟一个死人计较呢?若是叫二小姐知道了......”
如果小范氏知道叫了三十多年的娘不是她的亲娘,恐怕会被逼疯------这些年她实在过的也太苦了,若是连最后一丝念想都没了,儿子又成了别人手里的刀,女儿又背井离乡再无相见之日,天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大范氏从头到尾都带着一丝克制的不耐烦,听完了往椅子里一靠,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染红了的指甲。小范氏的娘当初爬了自己父亲的床,还能被作为嫡女教养长大,还养的天真无邪烂漫可爱,这向来是她心里的一块疤。
她从十五岁及笄那一日知道这个事实开始,就本能的厌恶这个本来就喜欢撒娇的近乎天真的蠢人,尤其是小范氏来了京城之后居然还以一曲高山流水名动京城,更是叫她难以忍受。
一个婢女生的,能记在主母名下当了十几年的嫡女,已经是莫大的福分。福享够了,自然就该为前十几年本不属于她的那份荣华富贵和无忧无虑付出代价了。
范氏养了她十几年,给了她嫡女的尊荣和地位,让她嫁进了锦乡侯府当主母,她以后不管付出什么,都是应当应分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