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佗长叹着吟道:“彼狡童兮。不与我好兮……”
此时此刻,赵佗终于发现,他,原来依然是那个大秦骑郎,南海郡龙且令。
也就是所谓的遗老遗少。
车队从渭桥驶过,车轱辘压的桥面嘎吱嘎吱的响。
桥下,奔流不息的渭河,向东流去。
桥还是熟悉的那座桥,当故国早已不是那个熟悉的故国了。
甚至,整个世界。可能就剩下他这个最后的秦将、秦官了。
让赵佗感觉分外孤寂,有种想要仰天长啸:悠悠苍天,此何人哉?!的冲动。
当车队驶过渭桥,雄伟壮丽的长安城,已经近在咫尺。
赵佗回望对岸的南方。
那隐藏在群山之中,砖瓦碎片之下的废墟。
他仿佛看到了,那面黑龙旗,在迎风飘扬,那个熟悉的咸阳城,正屹立在朝阳中。
城头上似乎还有着欢呼的百姓。满城的酒香,以及喝的大醉伶仃,一个个相互搀扶着,打着嘴炮的同袍手足。
他回首向前。巍峨的长安城墙,已是展现在眼帘之中。
“长安乡啊……”赵佗低声说道。
七十年年前,那个城市所在的地方,还是一片环绕着秦宫的庄园与乡村。
“不……这是长安城!”
现在,这个过去咸阳城的郊区乡村,兴乐宫外的乡邑。此时已是中国神京,大汉帝都!
历史,从来就是如此的无情!
商都朝歌,宗周镐京,秦都咸阳。
曾经的丰邑大都,天下中心,全都已经被掩埋在废墟之下,麦秀粟丰。
赵佗知道,是时候,跟过去道别了。
现在,已是汉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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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天子出城亲迎大王朝觐,请大王下车……”
一个汉朝的官员,骑着马,来到赵佗的车驾旁边说道。
赵佗抬眼看了看他,知道,此人是汉朝太常,当今外戚南皮候窦彭祖。
与他也算的是故人了。
当年,这窦彭祖的父亲,窦长君,曾与他通过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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