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而我,自以为可以成为千羿帝那般的明君。大夏在我的管制下,必然繁荣昌盛、法度明严,人人循规蹈矩、安居乐业。”
“但……可能就因为我太过急功近利了吧,这些年来功绩越多,父皇就越发防备着我、越发偏心向成王。纵然成王愚钝荒唐,父皇却还由他霸占宫禁、握有兵权;反倒是我,封地兵权被收得一无所有,每日过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也就在你走后。昭明,我活了快三十年,直到你走了,才突然觉得自己那么多年来,过得简直是本末倒置。”
“我想成为帝王,流芳百世。可是,真到了那一刻,若是没有了你、没有了荀长,那样高处不胜寒又有什么意思呢?”
“所以,我来找你了。不是因为你是‘昭明镇远大将军’,只是因为想见你,想把你留在身边,才来找你的。”
“我知道,如今我用一个听雪宫,还强留了一个婴儿做要挟把你缚在我身边着实卑鄙。但我真的、真的别无他法,昭明,我不想你再走了,我们还像以前那样,不好么?”
……
谢律屏息,他克制着全身的力气,月影之下,终是只轻声道:“属下不会走的,求王爷把昭昭他……放回雪山去吧。”
语调平淡,甚至不似恳求,脸上也波澜不兴。
晏殊宁看不到,他的双膝在打软。只按着旁边的木桌才撑着站在那儿。
身子中的血,一遍一遍地发烫,谢律知道,晏殊宁适才一字一句,乃是前所未有的掏心掏肺。他过去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情状,所以真的只差一点点,就几乎也要将心底的话亦和盘托出——
他甚至,都可以看到那副情景——自己跪下去,叩首承诺会为晏殊宁拿下沧澜和沙柳的兵符,带着旧部替他打下江山,五年也好,十年也罢,无论如何都会在他身边出生入死,直到看见晏殊宁黄袍加身隆登城头,旌旗当空意气风发的那日。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日,宁王殿下,您得偿所愿……便放我回云盛州,好不好?
从此一别两宽,再无尘缘。天子高坐明堂,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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