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饵钓鱼……”陆秀夫听罢皱皱眉,猛然醒悟道,“陛下是欲以其调出保州的张珪,使其不得不降!”
“嗯,史天泽用兵多谋善断,量敌用兵,主张攻心为上!”赵昺言道。
“我们以一军之力打藁城,却动用禁军三个军,又两个师打真定。史格自然会想到我们对真定是势在必得,而驻守真定路的不论是镇抚军,还是探马赤军,屯驻于此多年未经战事,战力远不及以往,加之疏于训练,用来维护治安,镇压乱民,剿匪缉盗还行,绝非我军敌手。而他能指望的仅有张珪手中的侍卫亲军,必会遣使请其支援,甚至会前往大都求援。”
经过前期的战斗,赵昺早已发现驻扎在中原的军队,乃至在前线对峙的草原宗王军多年来习惯了边疆治安战斗,近战能力严重缺失。更要命的是,自下而上都缺乏对战争的欲望。对于士兵和低级军官而言,划水领饷和做点小生意不香吗?对于中高级军官而言,富贵之外都是浮云。
正是这种结构性的差距,自收复江南之战始,无论来自草原各地的精锐宗王军、还是本地镇抚军及卫戍京畿的侍卫亲军,在与宋朝的战斗中,往往是一边倒。元军基本上是两个扛不住:野战扛不住、守城扛不住。结果丢了江南又丢了两淮,而今只能退守到大都。
“陛下对史氏网开一面,其中还有隐情吧!”陆秀夫知道皇帝对于汉奸恨之入骨,对曾经入侵江南的汉军更是毫不留情,绝少接受他们的请降。而史格曾参加灭宋之战,一路打到广西才回师。所以当下即便是虚以为蛇,对其也算是另眼相待了。
“其有个好爹,为他积下了阴德,咱们也就给他个机会!”赵昺言道。
“哦,原来如此!”陆秀夫终于得到了答案,他知道在灭宋之战前,史天泽重病折返,他死前上奏忽必烈言:臣年岁有终,死不足惜。只希望天兵渡江时,切勿肆行杀掠。当下皇帝是在还史家这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