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再一次对车夫催促道:“能不能快些?若是惹得御史台上奏本,那也是参的孤,你怕什么!”
“小的知道主子有急事,再有几步就出宫了。”车夫小心翼翼地回着话,心里直泛嘀咕。主子一贯不急不躁,今儿个这是怎么了?也没见出了什么火烧眉毛的大事啊?那些听说最喜欢到皇上面前嚼舌的御史可不可怕他是不知道,只知道一路上遇见的那些“威”啊、“武”啊的左右卫,横眉冷目的样子叫人不敢坏了规矩。
****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来去,还是怵得慌。看着总觉得一个不留心走偏了道,他们也能立刻拦车拿人。宫门前,文官下轿,武官下马,像主子这样能够车辇一路进出的,那些卫队自然不敢轻易冒犯。可是主子是主子,自己只是个赶车的不是?
故意吆喝了两声给车里的人听,马车仍旧四平八稳地匀速前进,连车辙都不曾偏离日常的轨道分毫。
池凤卿心里不欲忍受车辇慢行之累,打算耐到出了朱雀门,便下车自己策马奔行。按捺着性子靠在车壁上,默数着车轮滚动的圈数,计算着距离。终于感觉差不多了,揭帘一看,果然看到了御河,当即喊停。下了车,正要吩咐卸辕解马,余光瞥见玉带桥上有一道红影,下意识便举目而看。
不知从何时起,他已渐渐对这种颜色变得尤为敏感。
玉带桥的那头,一个女子坐在栏杆上,螓首微仰,眺望着宫城方向。那女子正是池凤卿心心念念欲寻之人。裙裾随风轻扬,拂在灿白的玉石栏杆上,越发红艳如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