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然坐下。将那万言状书放置桌面,示意小子在旁研磨,重又勾起唇角,对众官员道:“此等败类,人人得而诛之!可是,咱们也不能有样学样,被那无道昏君带坏了不是?暗杀行刺呐,是不成的,想来各位大人也不屑为之。咱们总要以德服人,以理服人,叫那违天逆地的人伏法认罪了再行处决才好。本姑娘有心代劳,只可惜,那恶贯满盈之人偏还占着龙椅宝座,实在还有无奈之处。”
一干人等闻言抽搐。
这是安的什么心思?!啥叫“暗杀行刺,各位大人不屑为之”?啥叫“有心代劳”?怎么这告帝罪书倒像是他们弄出来的,她反而成了被动教唆?!这女子忤逆之心已是昭然若揭,只是,她眼下究竟意欲何为?
“虽有万言诉状在此,但要叫他俯首认罪,以本姑娘一家,自然有些人微言轻。所以呐,还有一桩区区小事,需要劳烦各位大人。劳驾各位在这状书下头签个字署个名,等我凑成了万民书,咱就开坛祭祀,一状告到昊天上帝跟前去!笔墨已经伺候在侧,大人们就别谦让客气了。谁先来?这可真正是区区举手之劳,成就功德无量的便宜之事啊!还不着紧些,莫要尽叫他人占了先机。”
众人再度抽搐。方才抽的是面皮、嘴角,这会儿抽的是心!
但凡不曾良心泯灭,听了此万言书种种,便是不能尽信,却也因那斟词酌句渲染恰当,不能不为之动容。景飒固然有人念其旧情,枉死之人也不能不叫人扼腕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