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我原想问他的,却因事多,给忘了。大人可知其中原委?”
裴云载道:“不怪二姑娘这般说,我原也是瞧他不上,后来见他与荣王配合行事,这才高看了一眼。偶尔相谈几句,倒也知道了大概因由。那田家的案子,是他督办的,而田杰也曾与他有过私交往来,恐是害怕受到牵连,或被冤魂记恨,这是其一;其二,田大人曾经查过洛川旧案,后遭屠戮,这焦大人虽不能知晓来去,但因与田大人来往中偶闻只字片言,心中自然也有了猜疑,不免心惊。既是起了猜疑,定然对那池厚德为人重有评价,如此这般,难免杯弓蛇影,生出忧怖之心。有了家小的人,原就顾虑颇多,再有刀剑悬顶之忧,日久天长,不免失了气概。兼之年岁渐老,雄风不再,变成这等畏首畏尾模样,倒也情有可原。”
鬼眉叹道:“敝帚自珍,确也怪他不得。”又道,“虽是不够坦荡,不够勇直,倒也不曾糊涂到底。后来的一番作为,我还是当要谢谢他的。唔,为着大事计,本姑娘也对他用过些不宜宣诸于口的举措,接触过其家子孙,我观有两个孩子不错。焦大人有心安乐晚年,便也罢了,那两个孩子倒不好被埋没了。这样,回头我写封信,烦裴大人代为转达一下,就说,我让他领那两个孩子前来说说话。”
裴云载自然诺诺称是。
此刻,裴小婉已经捧了托盘在门前探头探脑,鬼眉便终止了谈话,朝她招招手,示意进来。
裴小婉偷眼瞄了瞄她爹的面色,小心翼翼地蹭进厅内,凑到鬼眉身边低语问道:“喂,怎么样了?”
鬼眉笑笑,朝裴云载掠了一眼,端杯自饮。
裴云载看看鬼眉,朝裴小婉呵斥道:“二姑娘做客敝府,你先给我好生想想家中教导的待客之道,竭力去尽地主之谊。倘若今日行事不堕门风,为父自会斟酌。若如行止有失,即便阖府回京,你也给我老老实实在本家呆着,省得贻笑大方,辱没门庭,连累祖宗也跟着蒙羞!”
裴小婉缩缩脖子,朝鬼眉眨眼问道:“什么意思?”
鬼眉勾唇反问道:“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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