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试探的意思,倘若他真把刺史做成土皇帝,程氏阖族的坟头草恐怕都三尺高了。
而杨檩与程玉京不同,他孤身奋斗,唯一的依靠便是圣眷。他想保住自己的权势地位,甚至再继续高升,就一定要成为一把趁手的刀。他对程玉京步步紧逼既合圣上的意,也能体现自己的能力,一举两得的事,怎能不做?
魏潜道,“近一两年保持这种各取所需的状态,于程刺史来说是件好事,他不会突然打破这种平衡,而且还专门挑监察司巡察的时间下手。”
“会不会是杨别驾抓住程刺史的把柄突然有什么动作,让程刺史不得不除掉他?”崔凝问道。
“也许,但可能性不大。官越往上升越难,四品之后再往上,升半级都得等天时地利人和,更别提别驾是从四品下,刺史是从三品,就算是扳倒程刺史,杨檩也不可能一下子连跃两级取而代之。现在换上一个新刺史,对杨别驾来说也不一定是好事。”
崔凝恍然大悟,“也就是说,他们虽有冲突,但不会争的你死我活,以后也不一定会变成死局。”
说不定哪一天,程玉京或杨檩就调走一个呢?
魏潜点头。
就像程玉京感叹的那样,他与杨檩最根本的冲突是政见不合,所以在这互相利用的过程中不怎么愉快。
“那为什么是杨夫人嫌疑最大?”崔凝委实没从那位娇弱的玉人儿身上看出更多破绽。
魏潜问,“她青春正好,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嫁给了杨檩?”
崔凝沉吟,“难道她是为了复仇?”
“杨夫人出身书香门第,她的前一任夫君却是个商人,姓周。在一次宴饮中,周某酒后从假山上栽下来,脑袋磕了石头,昏迷半个月之后死亡。就在周某死后堪堪一年,杨檩便将人娶回府了。”
这一段话不长,内容却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