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况现在就有几分高处不胜寒、人生寂寞如雪的感受,他可以选择和岁数大的人交友,然而那些人未必有他聪明,阅历却都比他多,相处起来难免觉得累,所以他始终渴望能有一个真正的知己,因此越发遗憾没能早些认识陈元。
“那他究竟为何不出浑天监?”崔凝问。
“我也是偶然听的一些闲话,也不知真假。”崔况低声道,“据说当年陛下和长公主同时看上他,他不愿,便只好将自己囚于方寸。”
崔况觉得是有一定可信度,这么样一个风姿卓然、才华横溢又神秘莫测的男子,被人喜欢不是很正常吗?他没有见过司言灵,但今早从陈元身上亦能窥见那人当年是何等的风采。
崔况接着道,“不过还有一种比较神秘的说法,说预言之能必须要不染尘俗才行。”
崔凝沉默,心想司言灵案子已经揭露所谓三个预言都是造假,难不成圣上还会相信吗?而且圣上如今年纪都多大了,也不大可能看上十三四岁的陈元吧?
这些事儿,别说是他,就是祖父和符相这些人都未必能弄明白真正原因。
崔凝道,“你看人眼光也不怎么样。也许司言灵真一百年都不出一个的才子,但有一件事我是不敢苟同的。无论如何,他都不该纵容陈家为非作歹,那可是数万条人命!你可以说他心存侥幸,以为陈家只是在小事上闹点事儿,又或者可以推说,当初水患之事若不是陈家在行事过程中发生意外,也绝不会害了千万人性命。可是天道从来无常,你以为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说不得只差那一把柴火转眼之间便能焚天灭地。”
一席话说的崔况忍不住打量她,“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崔凝忽然想起在清河的时候,那些教导她的姑姑和先生,头一件事便是向她灌输家族观念——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以家族利益为首。
如果她说大义灭亲……
崔况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你笑什么!”崔凝有一种被看破心思的羞恼。
说起来,她真是极少看见崔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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