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嬷嬷闻言略显吃惊地看了她一眼。
话虽未明说,可实实在在是在为朱氏撇清干系。
若生内心坦荡,便也不避她的视线,随即道:“都别愣着了,天寒地冻的,站在廊下做什么。”
众人连忙应了是,各自散去。
他们一行人也进了烧了地龙的屋子,外头寒风刺骨,里头暖入仲春。甫一进门,连二爷便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朱氏赶紧转身吩咐下去,让送了热水来。
谁知消息送了过去,灶上的人却“呸”了声,说大半夜的要什么热水,闲得发慌呢这是!
天寒,而今又是夜半,该歇的早就都歇下了,值夜的婆子偷懒,水并不大热。
传话的大丫鬟扫一眼小厨房内,连门槛也不迈进,抛下一句“赶紧的”,扭头就走。
左右她只负责递信,旁的一概不理。
灶上负责送水的粗使丫鬟探手试了试水温,却不高兴了。
婆子系着腰间的汗巾子,见状撇撇嘴,道:“你只管送了冷的去,怕怎的!昨儿个就是这么送的水,上头不也没响动?何况这水还是温的呢!”
这么一说,倒也没错。
于是这水就这么送过去了。进了屋子里,上头连丝热气也不见。
朱氏愣了愣。
若生正朝她走去,一眼看见,便问:“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下去看看。”朱氏见是她,急忙摇头,抬脚要亲自往灶上去。
她对待若生的方式,一直是小心翼翼的,连说话也不敢大声。
朱家早些年是从遍地绮罗的姑苏城迁来的,朱氏一口的吴侬软语,就连发火声音也是温温柔柔的,更不必说现下这样。
若生也只见过一回她声色俱厉的模样,那还是在她要朱氏带着幼弟若陵悄悄离京的时候。
可朱氏咬牙哭着说,死也不能抛下她。
忆起往事,若生的心头像是堵了块石头,沉甸甸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她伸手拦了朱氏,不管朱氏错愕与否,只问送水来的丫鬟:“太太让送的是什么?”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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