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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嗟叹了一番,又拿起了第二份材料。这份却单薄了许多。“蒋锁”二个字一入眼,姬信便有了一种久违的熟悉感,仿佛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个名字,但是却又想不起来。但是这种熟悉感却再也拂不开了。
再看材料上他的自己身世的供述,却只说河南人士,流落到广东,投军当了熊文灿的家丁。后来擢升成把总。
姬信有了种奇怪的感觉,这蒋锁对自己的身世似乎隐瞒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姬信和陈白宾便来到县衙,在后堂讯问被关押在此的易浩然和蒋锁。
易浩然是“主犯”,自然第一个提审他。
易浩然被提到后堂,按照澳洲式的规矩,被锁在审讯椅上。
姬信见他肤色黝黑,皱纹如刀刻,知道此人必然长期在外奔波,并非一个坐而论道的读书人。然而他的神态儒雅,举手投足都彰显其从容镇定,显然是个经历过大场面的人。
“你就是易浩然?”姬信问道。
“正是学生。”
“你的口供我看过了。”姬信说,“有什么需要补充或者改动的吗?如果有什么重要的隐情可以提供,量刑的时候自然会罪减一等。”
“罪?”易浩然讥诮的一笑,“我率官兵义民冒死收复梧州,如今失败被俘,何罪之有?”
陈白宾刚想呵斥,姬信摇了摇手,并不生气,继续问道:“这么说,你没什么其他想说的了?”
“要说的我已都说了,多说又有何益?”
见他对口供咬得很紧,姬信便不再纠缠他的口供问题,转而问道:“你和骆阳明是什么关系?”
“我在他店内当过账房。”
“你一个外乡人,在本地无铺无保,举目无亲。骆阳明为什么要用你?”
“我与蒋秋婵的夫家是远亲,梧州城破之后我无处可去,便去投奔她。她再通过骆阳明的夫人将我举荐到店里。”
“你一个辽东人士,怎么在广东有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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