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光灿烂的天空和浅蓝灰色的云彩下,映出了漆黑的奴隶身影。他们带着锁链,站在那里徒劳地挣扎,并且恶毒地诅咒悲惨的命运。
那人摇摇晃晃地沿着河边走来,并且扯着嗓子唱着一支英国小曲。他显然是个水手,从某个酒馆痛饮一顿以后往回走。看不出周围还有别的人。当他走近时,亚瑟站起身来,走到了路中间。那个水手止住歌声,骂了一句,并且停下脚步。
“我想和你谈谈,”亚瑟用意大利语说道,“你能听懂我的话吗?”
那人摇了摇头。“跟我讲这种鬼话没用的。”他说。接着他转而说起蹩脚的法语,生气地问道:“你想干什么?你为什么不让我过去?”
“从亮处到这儿来一下,我想和你谈谈。”
“啊!换了你愿意吗?从亮处过来!你带着刀子吗?”
“没有,没有,伙计!你看不出我只想得到你的帮助吗?我会付钱的。”
“嗯?什么?装得倒像个公子哥儿,还——”那个水手不由自主地说起了英语。他现在挪到了暗处,靠在铜像底座的栏杆上。
“那好,”他说,重又操起他那难听的法语。“你想干什么?”
“我想离开这个地方——”
“啊哈!偷渡!想让我把你藏起来吗?我看是出了事吧。
对人动了刀子,呃?就像这些外国人一样!那么你想去什么地方呢?我想总不是想上警察局吧?”
他醉醺醺地大笑起来,并且眨巴着一只眼睛。
“你是哪条船上的?”
“卡尔洛塔号——从里窝那开往布宜诺斯艾利斯,运油去,再运皮革回来。它就停在那里,”——他用手指着防波堤的方向——“一条破败不堪的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