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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我们到站了。”船医大叔似乎一直守在两个少年的身边,见到小洋醒来便第一时间开口言道。
聂小洋的身上不知是被谁盖了一条毯子,四周还被重物压住——甲板上风高旋急,毯子很容易被吹飞。不过粗手粗脚的猎人们并不会照顾同伴,压住的毛毯就像绳索一样将小洋束缚得无法动弹。
看到尴尬的少年,船医大叔呵呵一笑,将压住毛毯的木桶砖石移走:“这些笨手笨脚的船员……你还能走吗?”
少年点点头,从甲板上站起来,才发现飞空艇已经着陆了,螺旋桨转速也在缓缓地慢下来。
地面上忙碌的工人搭起了简易的撑台,舷梯打开,小洋在船医大叔的搀扶下走下了舷梯。早有船工在哈德的指挥下抬起仍在昏迷不醒的封尘,从货运的通道上回到了地上。
临时建成的起降坪外站满了人,绝大多数是工会和自由猎人,不乏有轻伤者混杂在其间。工会建立起的防线上刚刚结束了一场艰苦的战斗,迎接飞艇的人倒比溪谷中探索了一圈的船员要显得更加风尘仆仆。
一个多月间,小洋所见到的人便只有自己的队友和两个教官,骤然看见一大群猎人簇拥于此,少年觉得恍若隔世一般,对“自己已经脱离了危险”也有了深切的真实感。
“啊……”小洋振胸仰头,像一个普通的少年一样,深深地吸了一口起降坪中混杂着飞艇带起的烟土的空气。纵然封尘还没有醒来,自己的伤势也没有痊愈,还有三个跟随者教官的队友不知所踪,但是此刻他却只想享受单纯的生还的喜悦。
他想活着,所以他活了下来。
陶醉后的聂小洋睁开眼睛,却发现飞艇上下气氛很是怪异——船工在紧张地整修船体,来往的工人正在为飞空艇补充给养,侧舷的机弩在遭遇火龙的时候射出了十几枝箭,其中有七八根箭头损毁,已经成为了短暂遭遇战的消耗品,战舰在每次出任务后都要补给和整修一次,这是工会的规矩。
除了有事可做的工人外,其余的猎人都只是静静地站在船下,没有人动也没有人说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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