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宰相似乎并不同意,只推说此事太仓促,今年断不可为。”
“两位宰相都说了不可为,为何殿下认为它可为呢?”
“改良的稻种是现成的,农户春播即在眼前,一纸公文下去,下面的官府必然不敢懈怠,定然倾力推行,我看不出这件事里有什么阻碍,农户们能拿到新稻种,明年的收成比往年多了三分之一,父皇因东征高句丽而掏空了国库钱粮,咱们可以大大缩短恢复国库元气的时间,明明能做到的事,为何不做?”
武氏深深地注视着他,道:“殿下似乎还有未尽之言,或者说,殿下还对奴婢有所保留?”
李治一滞,有些羞怒了:“我保留了什么?”
武氏悠悠道:“殿下决定推行新稻种,不仅仅是为了天下百姓和国库吧?您是否心里也存着立功的心思?陛下挥师远征,殿下留守长安监国,眼看陛下快回来了,而您这半年多来却在国事政务方面毫无建树,终日只能瞻二位宰相之马首,您害怕陛下回来后听说了您的表现,会对您失望,从而影响陛下心中东宫太子的人选,所以您迫切需要在陛下回朝之前,立下一桩朝野赞颂的功劳,如此陛下定然龙颜大悦,殿下的东宫太子之位便是铁定的事了,奴婢猜得对不对?”
李治越听脸色越阴沉,冷冷道:“你说对了,武姑娘若是男儿身,入朝为官一定是个能吏,干吏,但是,你这样的臣子一定不会讨皇帝的欢喜。”
武氏掩嘴咯咯一笑,露出一丝女儿的娇媚之色,道:“奴婢正是因为认了殿下为明主,无论仆人也好,臣子也好,首先要对明主坦诚,若是君臣相疑,互相猜忌,诸事皆废矣,还谈什么东宫太子之位?”
李治脸色稍缓,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武氏笑容渐敛,神情变得严肃,道:“恕奴婢放肆,殿下若真是这么想,您恐怕会离太子之位越来越远,陛下回到长安后,第一件事便是将你从太子人选中排除出去。”
李治一惊,急忙道:“父皇为何如此?我做错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