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了威压,另一边习惯了被威压?”
钱夫子笑了笑,扯动脸上的青肿淤青,痛得直吸凉气。
“以前确是如此,可是后来,到贞观九年时,为了坐实西州归属,大唐朝廷从玉门关内迁来唐民近万,都是正经的大唐子民,以前的高昌国百姓或彻底臣服于大唐,或举家西迁而去,或是……被官府寻了由头治罪,如今的西州城里皆是大唐百姓。”
李素皱眉:“以前是统治异邦子民,施之以威未可厚非,如今既然都是大唐百姓,官府为何仍对他们如此苛刻?”
钱夫子小心看了郑小楼一眼,惶然道:“这个,小人确实不知了,真的,小人只是个屠户啊,官爷您是不是太高看小人了?”
李素又呆住了,这句话……确实很有道理啊。
一肚子的问题不得解,为何要抓个屠户来问?从刺史府里随便劫个小官小吏不是方便得多吗?反正劫都劫了……
李素开始反省自己,从事情的源头开始反省,然后,他回忆起王桩那天说过的话。
“你只是个屠户,为何城里百姓对你如此尊敬?据说你去过的地方都有人起身向你行礼,可见你在城里是有威望的。”
钱夫子又想哭了:“小人是屠户啊……不论在任何地方,任何人想吃口肉,都一定要对屠户客气点的,不然难免短了斤两……”
抬起头望向李素,钱夫子惴惴地道:“难道关中的百姓对屠户不客气吗?这……不至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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