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之中,方火长无须顾忌。”
“不敢,呵呵,不敢……”方老五陪笑几声,听许明珠声音嘶哑,急忙解下自己腰侧的牛皮水囊递上前,笑道:“水不多咧,夫人多喝几口,小人都是一些糙汉子不喝没啥事,可不敢委屈了夫人。”
许明珠急忙推脱:“粮食与水每人都有定额,我不能破例,方火长莫教我为难。”
“摸事,摸事,喝咧,额嘴儿的水还多滴很……”方老五操着一口纯正的关中话笑道。
许明珠推脱几次无果,方老五太热情了,只好勉为其难地接过水囊,轻轻掀开了斗笠的黑纱,露出清丽而憔悴的俏容。
见许明珠露出真容,方老五脸上顿时浮上几许不易察觉的宠溺之色,无关男女之情,方老五半生行伍,未曾娶妻,更无儿女,这一路护送许明珠,路上多少聊过几次,也共同经历了一些患难,方老五感于许明珠这位弱女子表现出来的坚强,不由心生怜悯,渐渐的,把她当作了女儿,平日行路时对她多有照拂。
方老五的水囊握在许明珠的手里,可许明珠并未喝一口。
如此困境里,水是每个人生命赖以延续的东西,许明珠心地善良,不忍喝一口,每一口都是别人的命。
“方火长,不知咱们走的方向对不对,也不知还有多久到玉门关,若是走错了方向,那真是牵累众将士了,我纵百死亦难辞其疚……”许明珠轻轻柔柔地道。
方老五笑道:“看日头和星辰的位置,这条路约莫错不了。夫人且请宽心,就算走错了,那也是大家的命,与夫人何干?”
许明珠垂下头。轻柔却用力地道:“我死不死并不打紧,只是夫君交代要办的事,我却……实在是辜负了夫君的信任,或许已坏了夫君的大事,累及夫君在西州举步维艰。我纵然一死,怕也入不了夫君家的祖坟,我……”
这是许明珠最大的心事,说着便有些哽咽,使劲吸了吸鼻子,忍住了夺眶的泪水。
见许明珠伤心忧怀的模样,方老五忍不住开解道:“夫人勿忧,其实啊,李别驾交代夫人的事,或许并不重要。纵然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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