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人不争气,三代所积,地不过千亩,庄户不到四百人。”
李素露出钦佩的表情,拱了拱手道:“看不出卫员外竟有如此庞大的家业,了不起呀!这两年地里收成如何?”
卫从礼老实答道:“前两年还成,交了官府的租子后尚有数百石存余,只是这两年年景不行,风不调雨不顺的,地里收成也少,虽说官府也给减了租,但也只是堪堪保住了家里和庄户们的温饱,至于今年……”
卫从礼神情灰暗地叹了口气,摇头不语。
李素仍旧笑容满面:“今年的年景自然更不行,卫员外怕是都没有春播吧?”
卫从礼黯然叹道:“年尾大雪不停,压垮了不少庄户的房子,还压死了几个人,那时小人就觉得怕是兆头不好,果不其然,一直到了春播时节,地里的土仍冻得跟石头似的,榔头敲都敲不碎,入春多少时日了,没下过一场雨,有的田地里连雪都没化,庄户们哭得凄惨,找小人拿主意,老天爷降的天罚,小人能有甚办法?只好陪着庄户一起哭,带着他们挖沟渠,给地里灌水化冻,仍是不见成效……”
“庄户们吃着家里所余不多的存粮,眼巴巴盼着老天开恩给条活路,存粮越吃越少,最后庄户一家一家的开始断粮,小人咬着牙开仓赈济过几回,可是,小人家存粮再多,也顶不住几百号人天天吃呀,后来,春播时节眼看已完全错过,大家都绝望了,于是慢慢的,有几家庄户来给小人磕头,说是不能在村里等死了,要带着家小出去找活路,有了一家就有两家,庄户们都来向小人告辞,小人想拦,可……怎么拦?拦不住啊!拦住了就要养活他们,小人家里的粮食能养他们多久?”
卫从礼说着,忽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五尺汉子哭得无比凄惨,令人心酸。
李素也忍不住黯然叹息。
庄户有庄户的苦,地主的日子其实也并不好过,不是说家里有人有地就可以过舒坦日子的,既然是地主,就得承担起责任,家里有多少庄户就得承担多少人的吃喝拉撒,这年头民风朴实,还没有逼着杨白劳卖喜儿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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