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了他一眼,语气有些冷。
“原来是雉奴,这么晚了,你独自一人在这里作甚?”
李治笑道:“雉奴不胜酒力,出来透透气,再说皇姐的道观风景委实不错,今夜不虚此行。”
李泰堆满肥肉的脸上浮上一抹笑意:“确是不虚此行,不过我说的不是风景……,雉奴啊,你我兄弟虽然都在长安皇城,但也有多年不曾来往了吧?上次见你还是在宫里的上元夜宴上,记得数年以前,你还是那个喜欢哭闹的孩子,动辄便在父皇面前哭着要母后,暴雨时天上打个雷都能把你吓得一脸惨白,几年过去,我的雉奴皇弟已长大成人,一表人才了。”
李治笑道:“雉奴年幼不懂事,教皇兄笑话了,现在打雷雉奴已不再害怕,倒是有了些长进。”
李泰哈哈大笑,笑声里露出毫不掩饰的嘲讽之意,李治确实不是当年那个毫无心机的小屁孩,听着李泰的笑声不太对,脸上的笑容顿时渐渐敛起。
李泰大笑几声后,摇着头啧啧有声:“倒真是长进了,不过……长进得还不够。”
李治又露出了笑容,不过这次的笑容有些勉强了。
“请教皇兄,雉奴哪里做得不够,还请皇兄点拨一二。”
李泰仰头看着天上一轮上弦明月,沉默半晌,忽然转移了话题道:“父皇育皇子十七人,真正嫡出的却只有三人,长兄承乾谋反被贬,此生算是废了,剩下的嫡子只有你我二人,而东宫储君之位却久悬未立,按自古礼制论,按嫡庶长幼论,你觉得父皇会立谁为东宫之主?”
李治眼皮猛地跳了一下。
这话可真有些赤.裸裸了,丝毫不假掩饰,今夜,今时,此地,面对最有威胁的对手,李泰明刀明枪地将剩下的那层脆弱的虚伪外皮撕开,一番话直指靶心,实在令李治猝不及防。
李治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想不通为何皇兄如此不讲究,竟直截了当地将这个诛心的话题摆到了台面上。
见李治错愕惊诧的模样,李泰不由冷笑数声,道:“雉奴,你莫非以为没人知道你的心思?父皇的嫡子只有你我二人了,我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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