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正办实事,自然不能盯着边角细节。但反过来讲,要整人,就得找茬儿了。譬如陛下倘或要用我,自然要说既往不咎,倘或厌弃了我,南昌的事儿可就要翻出来讲啦!”
昭宁帝:“……”横竖都是你们有理是吧!?
庭芳又笑道:“此事的茬儿,便是朝臣说的‘仁’。仁能做文章的多了,与他们硬碰硬没好处,竹子不怕风,盖因顺势而为,而后反弹。不过是计谋罢了。朝臣能如此嚣张,也有无所畏惧之故。见陛下不好哄骗,手段高超,慢慢的也就老实了。如今朝堂上,比起去年底,好多了吧?”
“嗯。”
庭芳道:“欺生哪儿都有,朝堂也不例外。陛下该笼络自家班底了。”
昭宁帝道:“那起子贪官么?”
庭芳笑嘻嘻的道:“没说日后不能卸磨杀驴呀!”说毕,敛了笑,又道,“我知道陛下不愿放纵,然僵持的越久,百姓被勒掯的就越久。不若快刀斩乱麻。先前我说了,既要管事,便没有四角俱全。总有一二必然得舍弃,舍弃的是茬儿,也是无奈。我在江西时,不知害死了多少富农。我也想谁也不要死,谁也不要受伤害,但是不能。就如陛下同我说话,顶好是堂堂正正在南书房,陛下端坐龙椅,我得赏一座,侃侃而谈。可是能么?还不是只能败坏着名节,关在我的卧房里聊着么?也不知坊间流传了多少难听的话本子。只也顾不得了。”
昭宁帝闷闷的道:“你越发老气横秋了。”
庭芳心道:我跟你都差辈儿呢!
昭宁叹道:“我知道了,且捋一下百官,看看谁贪的不那么狠。不是我天真,刮地皮刮到掘地三尺,也就指望不上目光长远了。贪的少的,至少能明白过了易生乱,谁都落不着好。那些个不曾有暴动的地方,地方官或可指望,想法子补入中枢。一则是他们既能稳住局势,必有手段;二则是我把他们调了来,对我便更忠心。如今说来说去,中枢的官员都不是我提拔的,自是对我没有感激之情。”
庭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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