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淮扬
庭芳执壶,滚水稳稳的注进了茶杯里。楚岫云在对面,惬意着看着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刺绣茶道,还真没有她不会的。便是不精,也能说上一二。如今添了舞蹈,不从赚钱上,单从看晚辈的角度,都值得让人高兴。每一个艺人都是寂寞的,继承人总是那么难挑。
雪花纷乱,一人穿着精致的蓑衣踏雪而来。在楚岫云起身的那一刻,庭芳放下甜白茶具,跟着福身一礼。
刘永年进得屋内,随手把蓑衣扔给楚岫云,走到近前随意端起个茶杯,轻啜一口:“好茶!”
庭芳默默把位置让出来,站在了楚岫云身后。她从来分的清形势,叫着刘永年爹爹,却不会真愚蠢的把自己当女儿。不过是个“女儿”,与丫头别无二致。倒是楚岫云待她有几分真心。三个月,她的胡旋舞在苦练之下有了点基础,不过离表演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当然,她还可以练的更好,如果把习武的时间给到胡旋上的话。但没必要。
刘永年很喜欢庭芳,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言谈举止间自有一份雅致,而且十分守规矩,从不恃宠而骄。楚岫云之前不是没收养过,只没有这个亲密。都是不到两个月,就恨不能蹬鼻子上脸顺道爬了他的床。漂亮女人,他多的是。能安分随时的,暂时就楚岫云了。所以他才给楚岫云足够的体面。
假夫妻闲聊着近来新闻。庭芳认真听着,生怕错过了一丝讯息。为此,除了武术,练的最狠的就是当地方言。淮扬到杭州不远,她迫切需要外界的所有资料,以助她顺利逃脱刘永年的地盘。自从知道刘永年的存在,她就不会天真的以为逃出会芳楼跟知县求救有效。只有去杭州,那是她舅舅的地盘。江南方言要熟知,才会顺利。谋定而后动,她还年幼,等得起。
然而就在此时,刘永年平地一个惊雷:“太子*了!”
庭芳登时低下头,以掩饰她退尽血色的脸颊。太子死了?那叶家呢!?
很快,她有了答案。刘永年继续道:“首辅也跟着病逝。他们家似惹恼了圣上,其长子长流,次子贬去了海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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