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里得了鸟蛋,自是磕了直接倒进嘴里果腹。今儿却是想带回去,又怕蛋壳脆弱,不待到城里就碎了。想了好一会儿,再看看布口袋里的兔子,干脆跳下树往回折去。
路上草木泛黄,一具具摊在路边的尸体都只剩了骨架。一场大水,南昌死了一多半的人,城里的尸首布政使还叫人捡去烧化以防瘟疫,郊外的只能等着野兽来清理。春夏之交正是老虎养崽儿的时候,那多食物,母老虎的崽儿们尽数能活。待明年的小老虎们长大,又是一桩祸事。君子墨扶着额角,要不她怎么就半奴半雇的蹭上了郡主家呢?明年景况,这片护她周全的山林也进不得了。
走进城中,就有人盯着她鼓鼓囊囊的口袋,看形状都猜出来不是兔子便是竹老鼠。兔子常见,味儿还寻常,倒是竹老鼠更值钱些。路边的灾民看着布口袋直咽口水,就有几个蠢蠢欲动。君子墨目不斜视,只把手中的火.枪转的同金箍棒一般,以镇宵小。君子墨凶名远波,现又瞧见她竟鸟枪换炮,耍起了火.枪,更不敢惹。都悄悄退开,盯别的猎物去了。
拐了几道弯,进了个小巷。两侧断壁残垣,透过塌方之处,看的见满地狼藉的院落中,随意用木板破布草席搭的窝棚。能动的人早出去觅食,山里河里,哪里有吃的,就往哪里寻去。只可惜西郊的山林深处老虎豺狼野猪,什么都不好惹,没有金刚钻自是不敢去,只在外头寻摸些野菜野草,混着朝廷发下来的淡米汤,吊着一口生机。
终于走到了目的,窝棚里半个人也无。君子墨想了想,又去了井边,果然见着了一个带着孩子的瘦弱妇人。
君子墨轻唤一声:“伯娘!”
那妇人抬起头,见是君子墨,勉强扯出个笑脸,手上的活计不停不歇。边上一个看着胖乎乎的小女孩帮着用手**着小件的衣裳。灾年并没有真胖的孩子,那小女孩纯粹是饿的浮肿。君子墨对着小女孩笑道:“张嘴!”
小女孩依言长开嘴,一颗生鸟蛋滑进喉咙。没有尝着味儿,只好吧唧着嘴。君子墨统共只得了五个,一气儿就喂她吃了三个,又递给了妇人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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