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拍板,夫妻两个一张床.上睡着都无机会说话。庭芳见徐景昌满脸倦色,放低声音道:“先去洗漱,吃过饭了没?”
徐景昌道:“胡乱吃了些,不饿。”
庭芳替徐景昌找了换洗衣物送到耳房,徐景昌奇道:“丫头们呢?”
庭芳言简意赅:“养殖场。”
徐景昌点头表示知道,自打了水洗漱。出来时,见庭芳倚在塌上,便问:“累了?”
庭芳却道:“你才进门时不大高兴。”
徐景昌稍稍顿了下,道:“前线军情很顺利。”
“嗯?”
徐景昌道:“豪强囤了不少粮食,咱们倒不缺粮了。”
庭芳愕然:“天灾*下,还可以战养战?”豪强们藏粮的本事可以啊!
徐景昌笑了笑:“其实我不想。为了土地国有,征收田土也罢了。打家劫舍,与土匪何异?”
徐景昌的纠结,庭芳太懂。明知不能为而为之,挑战的是良心。庭芳道:“房子没拆他们的吧?”
徐景昌道:“没有,金银女眷不曾抢。”说着扯了扯嘴角,“总算比君家下场好些。”
庭芳道:“曾闻洋人工业革命鲜血浇筑,此刻才知道,自己成了刽子手。一将功成万骨枯,史书上只记帝王权臣的伟业,因此被舍弃的人,不过寥寥数笔。”
徐景昌抵着庭芳的额头道:“在大同时,小舅舅指挥若定。某百户出城,某千户抵御。其实下令的那一刻便知总有些人是去送死的。道理都懂,就是难以抑制的矫情。”
庭芳轻笑出声:“往好处想,便是至少咱们是下令那个,不是送死那个。我爷爷奋斗一生,为的便是让如此。世上有片土地叫非洲,战俘都被抓去美洲做奴隶,称之为黑奴。个人爬上去了,就争取让国家爬上去。总有人要被蹂.躏,只盼被蹂.躏的没有我的同族。我不知道我们的选择是否正确,可我知道任由军阀混战,一定是错的。被政策扫过的人是很可怜,可他们至少还有命在。换成别的军阀,运气不好的话遇见张献忠,还有什么可说的?我们与他们最大的区别,在于我们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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