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无它,打的不够彻底而已。旧派势力与新派的纠葛,老大就只是盟主,而非一言九鼎之人。偏偏想要管好一个国家,需要的恰恰是一言堂,或者说,绝对的权威。金字塔的结构才够稳定,几个山头,早晚崩塌。
颜飞白见了捷报,彻底蔫儿了。他没能策反徐景昌,亦无法说服庭芳。这二人干尽了出格事,却是长着两副赤胆忠心,把那君临天下之事半点不放在心上。一年多的积极谋划成了泡影,想死心又不甘。辗传反侧,纠结不已。
只有陈凤宁是最高兴的,徐景昌的顺利,让他有的是理由高兴。他想做一代权臣,靠着从龙之功,轻而易举就能入阁;他也看得清形式,越顺利庭芳越难冒头。一个郡主,叫着体面罢了。比起眉眼间全是笑意,吃上两口小酒,满世界的炫耀他的外孙女婿如何英勇。庭芳总觉得陈凤宁做作太过,却是又说不上来。心中生出些许防备,更多的无奈。打的这样顺,福王天下归心,她的“价值”进一步削弱,想要延续政策,靠的唯有陈凤宁。
庭芳从未像此时此刻一般怀念叶阁老。多年前,叶阁老在案头翻阅史籍,眉头紧皱,试图寻出解决兼并之法。庭芳好想同叶阁老说:爷爷,我知道怎样控制兼并,可我现在只能把个半成品上交朝廷。时间太短,老天太苛责,我又将何去何从?
放眼朝廷,能懂庭芳的太少了。不然也不至于争夺海运争到海运差点运转不了。如果叶阁老还活着……不论资历还是手段,都能当之无愧的回到首辅的位置上,最大限度的施行政策,提升国力。用几十年的时间去追赶几百年的发展,从来艰难无比。日本明治维新看似三十年成就,可国内积累的矛盾之深,若非甲午海战的胜利,照样是覆灭的结局。前路依旧白茫茫的一片,到底航向哪边才是安全?
就在庭芳满心惆怅时,一个瘦削憔悴的身影,登上了南昌的码头。一个月的飘零,惊心动魄。身后跟来的水军道:“南昌大变了模样,你来寻亲,且说说你亲戚叫什么名字?我们往户籍册子里查。若是寻不着,就往纺纱厂里暂住,看你是个伶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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