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房头的叔祖父争夺我外祖名下那些宣庙所赐侯府子孙的庄田房宅,后军都督府秉公处置,舅父洗冤出狱,田产房宅归还,更是升了一级。那孙铭更不死心,计策也越来越毒。”
张会说到此处,已是满脸狰狞,而声音异常悲怆道:“我外祖父故去后,孙铭竟指使外祖父庶出兄弟孙珙诬我舅父子蒸父妾。”
沈瑞震惊得张大了嘴,怪道他只打听出张会舅父短暂掌过南镇抚司,却很快亡故。原来……竟是这样……
蒸,通淫。
这不是脏唐臭汉,子蒸父妾这等属犯不孝、逆天道、坏人伦的大罪,在大明律里判刑颇重,如律鞠治外,武官世袭的爵位身份整个的被削去,子孙也不再承袭。
历来男女之事最难掰扯清楚,何况是叔父告发……哪怕没有实证,就这样一条莫须有的罪过也足以毁了一个前程正好的南镇抚司镇抚的仕途之路了。
“外祖父亡故,外祖母言辞被认定是护子心切不足取信。孙珙空口白牙,舅父却百口莫辩。先帝爷到底还是信任我舅父的,然迫于言官口笔,判我舅父降一级带俸闲住。”
张会已经双手掩面,微微颤抖,“舅父如何受得这等腌臜气,不到一年便是生生气死了。可怜他死后,外祖母为之乞祭,礼部竟以尝有事而断不当与!还是先帝爷特许……”
沈瑞也陷入了沉默,外面没流传这件事,应是事涉锦衣卫,众人不敢议论,兼之先帝心存仁厚,大约也露出口风将此事压了下来。
遇上这样的事……这样防不胜防,这样百口莫辩……
唉,也难怪张会会说处处小心,会对丘聚的动作这样大反应了。
真是贼咬一口,入骨三分。
沈瑞忽而失语,不知道该安慰张会些什么,只拍了拍他肩膀,举起水囊,狠狠灌了口酒。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莫说天家无骨肉,为那把龙椅争得你死我活;也莫道有爵之家内耗惨烈,亲人亦如寇仇;且论但凡小有家资,就保不齐为一块地、几两银子而兄弟萧墙。
想起初来时,生母孙氏新丧,三房九房迫不及待跳出来瓜分孙氏的产业,财帛面前,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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