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瑞小哥,这是鄙人堂叔与堂弟。”
他既正经八百的介绍,沈瑞总不好失礼,便进前一步,规规矩矩道:“小子沈瑞,见过贺世翁,见过贺世叔。”
松江各大姓联络有亲,这样的称呼总不会大错。
贺七太爷面上露出几分慈爱,看着沈瑞,仔细打量一番,点头道:“都说龙生龙风生风,我虽没有见过你母亲,可听过她的善心与贤名,你既是她骨血,也定是个好孩子。”
这番夸奖很是直白,沈瑞却能听到老人家话的示好与善意,虽有些不解,还是难以生厌,躬身谦逊道:“小子愚钝,不敢当老人家襄赞。”
旁边的贺南盛面上虽依旧挂着笑,可眼神开始发冷。
好好的提孙氏作甚?
当年骗卖孙氏名下两家织厂成功时有多欢喜,过后贺南盛就有多后悔,就是京城胞兄当年也写了信狠骂了他一顿。他后知后觉知晓自己错处,吃相太难看,而沈家四房比想象的有地位。
若是没有沈理与庄恭人,这便宜占就占了;有了那两位,占了便宜就失了名声。虽说织厂成了烫手山药,可贺家在松江既与沈家比肩,也没有低头退还的道理。贺家老太太早与大老爷早写信过来,让他想法子与沈家四房早日和解,可沈南盛始终没有找到机会。
如今沈理起复,回了翰林院;蒋知府任期将满,沈南盛并未觉得松了一口气,反而越发急迫。蒋知府这些年在松江政通人和,成绩卓越,有高升布政司的风声;沈理虽依旧是五品学士,可却有个兼任吏部尚书的阁老泰山。明年是年有一次的“京察”,自己胞兄在卿上的任期将满。要是因沈家之事,耽搁了大哥前程,他可是没地方哭去。
沈珏在旁,看着贺南盛的神态,心偷笑。什么东西?做了婊子还立牌坊。对于自己这位二堂舅,沈珏心很鄙视。本是士人却行商贾事,这也不是罪过,可行事下作,连做人的根本都忘了,又敢做不敢当,实让人生不出尊重。
沈瑞是四房元妻嫡子,幼时又有恶名在外,贺七太爷本担心他骄横难缠,不好相处,没想到是这样一个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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