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选了嗣子也好,以后他提挈一把,也算平了前事,省的自己心里不安生。
想到此事,又想起伯府下人,不少借着是张家老人,以前服侍过先国公爷与国公夫人,他这个主人待下又向来宽和,没少打着张家旗号在外狗仗人势,连带着自己的名声都被牵连,张延龄就心恨恨,打定主要要拢一拢尽数发卖到盐场去,不能再留了。
张延龄怒气冲冲正想着,就听有人道:“这是怎么了?沈沧哪里得罪了你?”
张延龄见了来人,忙起身道:“大哥怎么来了?”
来人三十来岁,面白如玉,穿着半新不旧紫貂大氅,立着一双丹凤眼瞪着张延龄,不是旁人,正是张延龄胞兄——寿宁侯张鹤龄。
“怎么,大哥还来不了了?”张鹤龄轻哼道。
张延龄忙将兄长让到上座,赔笑道:“这是哪里话?大哥不是应酬多么,哪里像弟弟这么清闲。
张鹤龄上首坐了,抬了抬眉毛:“你昨日闹出那么大动静,今日又引得一个侍郎登门赔罪,我自然要过来见识见识张伯爷的威风。”
张延龄摸了摸鼻子,讪讪道:“传到大哥耳了?”
“你使人在马路上杖责儒生,难道就不晓得会传开?”张鹤龄皱眉道:“昨日之事还罢,是那小子冲撞你在前,也不怕闹到御史跟前,只是不好再闹大。沈沧既登门赔罪,此事就到止为止,不许你再闹腾”
张延龄想要吐血,苦着脸道:“大哥,我冤枉我没有再闹腾啊,这不是好好陪了沈沧吃茶,也收了他的礼么?我又不是孩子,哪里还不晓得轻重?”
勋贵与文官不是一系,他在勋贵圈里交好哪个,得罪哪个,今上都会一笑而过,不会放在心上;要是他与京堂官有所往来,不管关系是交好还是交恶,今上都要思量思量。
张鹤龄见他没有由着性子犯浑,心颇为意外,又带了几分欣慰,点头道:“到底是过了年,长大了一岁,我家二郎也开始懂事了”
张延龄讪笑两声,暗暗松了一口气。兄长越来越爱唠叨,幸好不知晓重阳节赌马的事,否则还不知要念叨成什么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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