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腾腾的,屋子里却是一丝丝沁凉。再看门窗,都是关着的,屋子角落里有个小杌子,上面摆着一尺半径长的铜盘,铜盘里叠着几方冰块。铜盘一侧,有个接水的小桶。化掉的冰水滴滴答答从铜盘一侧豁口,流到下边的小桶里。
沈见状,不由欢喜道:“哇家里买冰了”
说话之间,他忙奔了过去,直接将手掌撂在冰上。凉意上来,激得他一哆嗦。
为了买冰之事,白氏生了半日闷气,不过见幼子欢喜,满心不快就烟消云散。
她笑吟吟道:“不过几块冰,瞧将二哥欢喜的?还有许多呢,只是先前你不在,白化了可惜,如今用棉被盖着……一会儿等你回去,就叫人给你送去…
“谢谢娘”沈欢欢喜喜地应了。
想着东厢一直没有动静,沈道:“大哥呢?不在家么?”
白氏怏怏道:“周相公请吃酒,出去应酬去了。”
沈“哈哈”一声道:“周相公倒是个实诚人,不仅想要让儿子拜在大哥门下,就是他自己也想要随大哥读书呢。还是大哥说受不得,才与他做了个忘年交……”
周相公是这条街的街坊,是京城老户,也是书香门第,祖父曾放过一任外官,不过到了他这一辈,只有一个兄长出仕,他自己考了半辈子,也不过是个秀才。如今几个年长的儿子都不是读书的材料,只有小儿子,也是南城书院的学生,二月里过了县试,被周相公寄予厚望。
白氏不以为然道:“不过一老秀才,今日吃了酒,改日还需回请……要是真看重你大哥,节礼厚重些,不是比什么都体面?”
沈摇头道:“那怎么能行?读书人之间的交情,岂能用银钱来衡量?如此有来有往,才是长久之道。”
白氏想着长子肯花钱出门应酬,却舍得给家里买冰,胸口又是一阵憋闷。
她心腹诽不已,却没有在沈面前念叨,实不愿他们兄弟就此生了嫌隙
沈陪了白氏用了晚饭,就回西厢读书去了。
屋子里有了冰盆,温度慢慢地降了下来。
沈坐在书桌后,手拿着《四书集注》,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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