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请听我乌延说几句话可好?”
数十名刀手包围在大帐之外,随时都会白刃相向,那还能有不好的么?乌桓人固然有粗猛之称,但能够做到各部渠帅的,自然深知进退之理。于是众人齐声称是,自有口才好的连声说乌延大酋长素来智谋深远、见识非凡,我们仰慕已久,早就想恭聍教诲云云。
“难楼大酋的意思,其实很是简单。晋军凶悍,反掌之间就消灭了许多部落,迟早会和我们乌桓有所接触,终究得有个办法来应对。苏仆酋长所说交出质子、贡献牛马财物,自然是办法之一。但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关头,我乌延实在不愿意看到大家如数十年前那般,重又向晋人摇尾乞怜。”
乌延长叹一声,继续道:“诸位,自从晋人内乱以来,咱们确实过了几年自由自在的日子。但是,你们难道都忘了当年朝廷是怎么对待我们乌桓人了?你们忘了族人们妻子为人质、精壮受胁迫而战死远方的痛苦么?你们忘了那些官吏驱使我宗族名王如猪狗奴婢的屈辱么?你们忘了朝廷横征暴敛的凶残么?”
由于久历风霜侵袭,乌延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更显衰老,随着他的沉痛话语,两鬓斑白的发辫晃动,提醒着人们,这是当前乌桓各族地位和威望都极高的首领,在与他们推心置腹地说话。这番话一出,穹庐之内一片寂静,人人肃然。
“或许你们忘了,或许你们未曾经历过……但我乌延没忘!那些受人驱使的屈辱,我还牢牢记得!”
乌延已然五十岁了,在平均年龄不到四十的乌桓人当,这堪称罕见的高寿。在他的带领下,罕山部日趋强盛,从一个阖族上下不到五十落的小族,渐渐成为了代郡乌桓最强的一支。可与此同时,乌桓族作为一个整体,却步步走向日暮穷途。代郡乌桓原本就受到拓跋鲜卑和段部鲜卑的两重压迫,而那支晋人的奇兵突起,更加凸显了乌桓族虚弱的现状。
乌延用一个隐蔽的姿势悄悄按压着自己的胸膛,感觉心脏阵阵抽痛。
乌桓是一个多灾多难的民族。长久以来,他们都是被他人利用的角色,或与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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