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了。那扈从焦躁之极,也顾不得多想,直接挥刀斩翻了几个挡在前方的酋长。
他只为尽快擒拿惟氏而已,但这个举动却引发了更加混乱而可怕的局面。
胡人骨子里强悍好斗,凡事好以武力解决。但有资格来到弹汗山颠、参与祭天大典的都是地位尊贵的部落首领,纵然其不少人服膺于东部大人的统治,却如何能容得几名扈从随意砍杀?于是伤者的亲朋无不怒火烧,数人一拥而上地拔刀反斫,将那名扈从杀死。
瞬息间又是几人倒地,满腔怒血四处喷洒,将周围许多人的头脸、衣物都染作了鲜红。又一波血腥气扑面而来,连山风都吹之不散。
禄官出任拓跋鲜卑东部大人将近二十年了。这二十年里,他依靠强有力的手腕,将近百个大小部落、数以十万计的部众牢牢掌握在手,驱使酋长渠帅们如走狗。在禄官扩张势力的同时,东部的酋长们也获得了更多部众牛羊、更肥美的草原。事实上,他们的前途已经和禄官的野心捆绑在了一起。此刻,二十年来威行拓跋鲜卑东部的禄官突然死了,依附禄官的鲜卑贵人失去了精明强干的首领,失去了最大的支撑。许多人瞬间彷徨无计,不知该如何是好,想到部族的未来一片混沌,更是心暗自忧惧。
这时候有人公然斩杀禄官的扈从武士,顿如泼油入火,彻底引燃了弥漫在众人之间的紧张状态。许多人下意识地认为,是那些与拓跋鲜卑西部亲善的酋长乘机反扑,将要彻底清除东部诸部族的力量。这样的想法一旦产生,就像是野火在草原上蔓延,迅速传遍了每一名拓跋鲜卑东部贵人。下个瞬间,上百人锵然拔刀之声汇聚成一声大响。那几名斩杀禄官扈从的酋长甚至来不及解释半句,就被乱刀剁成了肉泥。
数百年来,从没有人敢在神圣的祭天大典上肆意妄为。可今天,这个传承数百年的规则被彻底的摧毁了。杀死了几名酋长之后,更多人彼此对视,都看到了对方眼的狂乱情绪。
祭台央的篝火仍在熊熊燃烧。火焰阻断了视线,使得不属于拓跋鲜卑东部的各路酋长渠帅们并未注意到混乱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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