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沿袭着旧制,要在除夕当晚祭拜祖宗,这时候但凡是家中儿孙,理应都集合在家庙前。
后院里除了几个死状凄惨的丫头外,再无其他,带着血腥味儿的风飘来荡去,池仲远等几个负责此地的心腹到齐后,才转身准备离开。
距离不远处的一处院子似乎传来动静,吴明成眉头微蹙,抱拳道:“属下去看看。”
池仲远才要点头说好,不知为何,滚到唇边的话转而又成了,“不必,去前边复命。”
吴明成几人应声离去,池仲远在原地顿了片刻,也迈步朝不远处的院子走去。
这明显是个闺阁千金的住所,宅院布置的清雅明丽,即便在这冷肃萧条的冬日,也有花卉绽放,院里一株腊梅夭夭灼灼,散发着怡人的清香,另有诸多不合时令花卉在透明的玻璃罩下吐露芬芳,足可见其中女主人精致巧妙的心思。
屋里似乎有些动静,池仲远抬步走进去,那动静就更大了,传来砰一声花瓶破裂的响声,随即归于静寂。
池仲远推开半开房门进去,就见房间中惨死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嬷嬷,一刀封喉,地上流着一滩鲜血,她浑浊的眸子看着梳妆台的位置,死不瞑目。
那梳妆台在他进来刹那,传来咔哒一声机关关闭的声音,另有一片红色的衣角一闪而逝,池仲远伫立在原地,闭了眸子静默片刻,转身准备离去,也就是此时,一页洁白如玉,细薄光润,还含着香风的澄纸飘到眼前,扬扬落地。
池仲远垂眸,就见那纸张是一封闺阁信件,署名处落了两个清丽婉媚,颇具风骨和灵性的簪花小字——卿宁。
在边境待了两月,待到来年春暖花开之时,处于军中营帐的秦琼和池仲远再次得了来自京都的圣命——东南沿海水匪为患,责令忠勇侯池仲远即刻启程前往翼州,训练水军,以供剿匪之用。
池仲远一行人再次马不停蹄前往翼州,却在行至甘州时,碰上大规模风寒恶疾,甘州城中半数百姓,以及池仲远手下二十万大军中有四分之一将士患病,发烧不止、口吐白沫、呕吐腹泻,短短两日已是形销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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