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踏进紫辉殿的那一刻起,婴雏那满含忧色的凤眸便未曾从倒在地上的苍离身上移开过一瞬,背在身后的手的掌心里铺满了细细晕开着的冷汗,他却无暇理会。自听到虞公公的禀报开始,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便肆意地盘踞在心坎里,该是多么的可怕!
他是怕,怕自己迟了那么一步,便会永远失去了世间上最想要在乎的人。
看到苍离眸里那忍痛的神色,不想而知那一棒该打得多重,仿似感同身受般,婴雏一路上所抑压的怒气全然迸发,那一向温纯平顺的眸里渐渐地酝酿起令人不禁望而却步的盛怒。
甄太后,你如何地撒野打压朕,朕大可以一概不予以计较,但你千不该,万不该,碰着了她。
“儿臣敢问母后,娄夫子身犯何罪而要责受廷杖之罪?”撇去了往昔的儒雅有礼,婴雏凛然而站于殿上,望向高台的眸光里所透散的威慑完全不逊于往日里的甄太后。
甄太后面对如此有违常态的婴雏,不禁有些咋舌,但这份气势的震慑只是维持了那么一瞬,她便清醒了过来。丹眸微敛,暗黑的眼影四周稍稍缭绕着不易察觉的薄怒。
敢如此无所忌讳地对她说话,看来此次,她真的触及到他的底线了,好,这也真合她的心意,终于可以把婴雏在如此多年来隐藏的另一面彻底地掀翻出来。
但她有那么一丝的不解,阴眸稍稍瞄向紧随在婴雏身后的夙懿绛。
夙王爷怎么会随着皇帝过来了?倘若他是来凑着看热闹,她倒也觉得没什么不妥,但,如今看到懿绛那阴冷微怒的神色,而且那眸子似乎也从踏进大殿开始便一直悬到了娄苍离身上。她似乎从中猜透了些玄妙,这夙王爷该不会对娄苍离……
这么一想,甄太后心中多少没了些底气,那么一来,这件事看似有些难办了。
“敢问?依哀家所看,皇上何止是‘敢问’啊!即使来到了哀家面前,皇上还敢省去了请安而径自责问。”甄太后站起身子,拂袖于身后,再次踏下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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