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生气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莽撞而招致了祸患,而是责怪她罔顾了自己的处境,他总是这般地为她考虑,纵使撤了她仪礼房的官职,再把她贬至兰台,但那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安全。谁人不知兰台地处僻远,事务大多与统治上级挂不了钩,他的做法不就是想要她与甄太后那边避开,少惹祸端。他如此为她着想,而自己却……
苍离不觉眸眶湿润,却淡然一笑,轻声道:“离儿自知再次辜负了皇上的期盼,下次一定牢记着皇上的叮嘱,不轻易惹事。”
“还有下次?”婴雏轻轻点敲了苍离的额头一下,宠溺之意盎然。
“离儿可不敢保证没有下次。”见气氛有些缓和,苍离微眨眼眸,冲他顽皮一笑,“毕竟事后还会有皇上为此打圆场,不是吗?”
“你呀……”婴雏荡然轻笑,浅浅的弧度在暮色的旋绕下独酌出那恬静疏淡的妩媚,却仍是那般好看。
不错啊!倘若这一切不是婴雏在暗地里下功夫补救了一番,否则的话,今日谁也别想完整无缺地走出紫辉殿。
自上次苍离跟他提及过欲借红妆盖痣、熏香消褪这一法子来让甄太后自己打消立北宫毓臻为雍王妃的念头,他便暗中察看起苍离的动作来,想在适当的时候帮上一把。后来从太医院那边获知,近日来甄太后精神欠佳,汤药的效用已经不再明显。虽然他对医学方面知识的了解并没有深谙其道,但还是略有涉猎的,知道熏香沉香等有促进睡眠的功用。后来也洞察到苍离欲选用沉香伽南沉添至麝香中以增强熏烟褪粉的效果,于是便顺势让虞公公把这添沉香以醒神的法子透露给邢太医,以当作是邢汉他自己思量出方法的功劳,从而撇除了婴雏他与此事的直接关系。
而今日甄太后要婴雏给出个说法时,恰巧有侍卫来报邢太医求见,其实这一切都是婴雏事先安排的。在他进殿之前早已吩咐虞公公到太医院去,以甄太后的名义召邢汉到紫辉殿外候着,也私下收买了那个驻守门前的侍卫,嘱咐其看虞公公的眼色进内禀报邢汉的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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