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殿内灯火倾泻着辉煌,朱帘悬金钩,翠珠垂,随风摇,声声不掩乱,杂影透幽窗,金兽里,爇尽了灰,沉尽了烟。
苍离双膝跪地,狐氅内那紫缎深衣裙裾拖落一地,脊背挺直,刻意忽略着虽是暂时被判作无关却被“请”到此处来的懿绛,无一丝怯意的水眸不作任何闪避地觑向高台位上那眉梢里缀着不甚明显笑意的甄太后与忧色忡忡的婴雏,缩进袂袖里的柔荑紧紧地攥住手心里的东西,垂抿的唇线浅浅地勾画着超然的淡素。
甄太后黛眉轻扫,绕过底下众人各异的神情,掠过了那具置于中央而盖着白布的烧焦尸体,眸光落到了似乎不着一丝惶恐的苍离身上,纤手轻抬,挑起那戴着镂空花纹护甲套的尾指,颇有几分咄咄逼人气势地指着她,缓缓厉声问道:
“太后娘娘……”苍离旋眸瞄看了身前那具女尸一眼,瞬即迎视回那双阴媚得深沉的丹凤眸,不缓不急地静言应答道:
当务之急,她能做的便是尽量替自己减去多一项罪名,毕竟,纵火一罪就足以让她囹圄深陷。
甄太后嗤鄙地哼笑了声,起身踏下了台阶走至一太监身侧,端起他手里那捧着的木盘子,毫不客气地往地上掷去,伸手指着那些往盘子外洒出的半是黑糊的物品,似是隐忍着怒气低声呵斥道:
“臣妾质疑的并非是女尸的身份,而是女尸的死因。”
“纵火的人是臣妾,不错,可人是否因火烧而死,尚属言之过早。为此,臣妾恳请皇上召来提刑官查出咎昭媛的真实死因。”
“来人,召提刑官。”
由始至终未曾置过一语的懿绛似是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沉郁的黑眸里酿着冷意却也深酌着矛盾,而心坎里仍对着昔才在那院里苍离独揽所有罪责所说的那句话迷惑不已,她先前不是才万般狠心地激怒伤害他吗?为何转过头来却似是那般地宁愿揽下所有也不愿看到他陷罪?究竟她对他存着的心是怎般的,他猜得很累。
懿绛愈是细想,愈觉得事有蹊跷,心问,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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