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送来和亲的公主索兰,事情或许还不至于此。索兰身为侧妃,却仗着自己的身份,争风吃醋,直至设计害死雪王妃。慕寒纵然能诛灭整个纤蛮,却再换不回他的爱妻了。”
“说起索兰之死,倒颇有些蹊跷。”
“说来。”
“雪亲王对郡主百般溺爱,听说郡主幼时顽皮好动,为了时刻知其所在,雪亲王曾亲自在其颈上缚金铃一对。小心至此,如何会任凭花园中留着一口深井不填?可见这井必是围栏高筑,十分稳妥。可索兰偏偏失足落到了这口井中,这岂非蹊跷至极?”
“若你想说是慕寒杀了索兰,朕却是不信。他历来心高气傲,便有天大的仇怨,也断不会去设计杀一个女人。再说那时他已将整个纤蛮毁去,给雪王妃陪葬……”
“臣亦是不信,他若要杀,多年前就已经动手了。也正因如此,天下人都认为索兰之死是果报不爽,与雪亲王全无关系。臣以为,杀索兰的另有其人。”
“说。”
“陛下恕罪,此一折微臣委实不知。此人想来对雪慕寒忠心不二,连这等小事也要替他办妥,却又如此深藏不露,不留痕迹,只怕还是多留意为好。”
皇帝沉默片刻,站起身来:“当年先皇驾崩,我侥幸躲回深宫,二弟三弟说是因伤休养,实则与一般纨绔无异。只有慕寒在军前九死一生,受尽苦楚。难得归来,却被迫娶了索兰,失了王妃。我确实常因慕寒之事懊悔,所懊悔的是不该毁他一生。”
珠帘外传来淡淡地声音:“既如此,何不收回兵权。让雪亲王携家安居世外,陛下也不必再担心养虎为患。三日后陛下生辰,却又是个好时机。”
“此事须从长计议,我……有些疲惫,你先退下吧。”
“是。”
琴声戛然而止。过了很久,四下无声,皇帝这才深深叹了口气。
“性情中人……慕寒,你做的许多事我都不明白,但你失王妃之恨,我怎会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