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有一些绣工是男人,也知道善绣的人是怎样用针的,可她却从未料到会有人把刺绣这事做得这般气势磅礴。身边这少年落手极快,几乎让绣针翻飞的银光包裹住了瘦削的十指,使看到的人心生错觉,认为刺绣本是一桩武艺,且非男人不可。
错愕之中,玄明扯断了线,将针线交还她。帕子上已经是一朵完整的茶花,殷红的花瓣将陈年血迹掩得干干净净。
“你……你……”
“我父亲的正室教女苛严,我姐姐写字不好,绣花不好,都要受责罚。”
“你……是为了帮她?”
玄明点点头,微微一笑:“其实她这个人,不怎么聪明,什么事都做不好。经常不知不觉就闯了祸,还在自鸣得意。她活着的时候,我从不叫她姐姐,总是直呼大名,她也没办法。可是……是她将我抚养成人。”
他将帕子慢慢握在手心:“家里已经有几位兄长,我父亲时常在外,难以时时顾及家中。夫人逼死我母亲,要把我逐出门。她那时也只有十岁上下,哭着喊什么‘他和我一样是人’,挨了夫人一顿毒打,硬将我留下了。”
雪晴然向着旁边看了一会,轻声说:“想必也是个非常温柔的人,想必……她的笑容也是你这般暖人的。”
玄明说:“不知暖不暖人,只知所有见过她笑的人,没有一个不被迷住。因她与我不同,生得极漂亮,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很久的安静。
“最后就是因为太漂亮,又不肯听人摆布……坠楼死了。”
雪晴然早已知道此事,但亲耳听到玄明在自己眼前说出这样的话,还是情不自禁地垂下眼帘。玄明摊开手掌,微笑着注视揉皱的帕子:“她真傻。委屈一下又如何?等着我去找到她不就好了?便是以后没人肯要了,也还有我照顾她,也还有我不会笑她……”
“所以你才会害怕坠下来的东西么?”
饶是如此,他还是给了梦渊那个风筝,并非因为无人相扰或是有了闲暇,而是因为他知道,雪晴然提出要来这里,正是巴望着让他闲下来做风筝。
很久没有回答。雪晴然忍不住探身过去,握住了玄明拿着帕子的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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